“嗯,啊?”
玉屏疑惑,难道刚才自己去找裴矢,这人全程看着听着。
玉屏本想说自己会写字,可看着陆蕴尘不快的眼神又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他教得我教不得?”
玉屏赶紧给他顺顺毛。
“能得到二少爷的指点,是我的荣幸。”
玉屏与陆蕴尘约定好每日来他房中的时间后就离开了。
她还有下一步计划,得回去加紧看账本。
这段日子可能是侯府为数不多,风平浪静的日子。
她白日理帐,晚上还要悄悄到陆蕴尘处“应卯”,忙碌且平静。
只是整日被陆蕴尘盯着,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去找裴矢,下一任管家的事也只好暂且搁置。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找机会寻觅那个推她下水的丫鬟,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侯府的账本其实挺有意思,虽然表面上看着欣欣向荣,但有好几个铺子都亏损严重。
特别是经营丝绸和药材的铺子,按理说需求量很大,不至于亏损。
其实上一世,小姐执掌中馈后,玉屏就开始帮着小姐打理侯府的铺子。
可惜那个时候虽然发现了异常,但碍于虞氏的面子,她一个丫鬟也不好提出什么异议。
玉屏拿起毛笔,翻开了小姐的嫁妆账本,在上面圈圈点点,一配平。
侯府的帐就转亏为盈了。
当小姐找她过去询问账本情况的时候,她只说侯府的铺子或多或少都盈利,即使有几个经营不善的也都能盈亏自负。
“玉屏,那这铺子都盈利,我这接手过来,要怎么做出功绩,才能得婆婆青眼呢?”
玉屏笑笑,翻开账本往柳芙蕖的跟前递。
“小姐,您看这几个铺子就只是不亏而已,如果我们能让这些铺子多赚一点儿,那虞夫人一定会夸赞小姐的。”
柳芙蕖心下会意地看了看账本。
但不一会儿,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让她有些头晕,她赶紧将它们推了回去。
“玉屏,我不看了,你直接说办法吧。”
“其实奴去了这几个铺子,可是掌柜的并不认奴呀。所以要想了解到情况,还是得虞夫人放权才行。”
柳芙蕖皱眉,捏着帕子犯了难。
自己本就从虞氏那里抢来了账本,管家权,现在又要去找她放权,想想婆婆就不能乐意。
玉屏观察着柳芙蕖的眼色,就在她要开口拒绝的时候,她赶紧道。
“夫人现在肯定是不会乐意的,但如果我们同她说,这几个铺子已经盈利了,再将利得换成首饰头面,香膏香粉,赠予虞夫人,当是孝敬她老人家,她一定会乐意。”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虞夫人定会笑呵呵地收下。
“可是那铺子本不盈利,我又从哪里去找补这利得,去换那脂粉头面?”
玉屏拉拢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对不起小姐,奴只想着帮小姐挣面子,却没能想出好办法来。”
“总不能让小姐从嫁妆里的脂粉铺子和首饰铺子里出吧。”
“等等!”,刘芙蕖眼中闪过精光,“玉屏你太聪明了,我可以从我嫁妆里拿呀!”
玉屏连连摆手。
“小姐,万万不可啊!”
“咱们嫁妆里的脂粉铺子可是京城最好的,新出的香体膏更是供不应求,受京中贵女追捧。”
“那首饰铺子更是只接受私人定制,只接待显赫权贵家中的女眷,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侯府那几个破铺子的盈利能买来的。”
玉屏这话倒是提醒了柳芙蕖。
这几家铺子,一直都是玉屏帮着打理的,经营得非常好。
京中贵女追捧,热门款式常常断货,更有几款是皇家特供。
可是,如若不是最好的,婆婆又怎会看得上。
投资要舍得下本,这道理,柳芙蕖懂。
等以后柳芙蕖获得婆婆信任,完完全全掌家后,这点儿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玉屏,你去咱的脂粉铺子里取点儿香体膏和芙蓉口脂,再去首饰铺子取一套镶金吉祥头面和如意镯来。”
“咱们给虞夫人和陆芸送过去。”
“小姐!”,玉屏面露难色,“那可是咱们铺子里最热销的款,而且那首饰已经被湘云郡主给定了,这要挪出来……”
“湘云郡主那边到时候和她解释解释,就说原料紧缺,交货周期要缓缓,咱们先紧着婆婆和小姑子来。”
玉屏毕恭毕敬地应下,照着柳芙蕖的吩咐去办事了。
她朱唇轻勾,湘云郡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更何况她与侯府的小小姐还常有见面的机会,不知到时候,柳芙蕖要如何交差呢。
但她也只是个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