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这个园子很宽敞。说是园子,其实地上铺满五彩卵石,花草树木都不多,更适合集众。
此刻只见其他参赛女选手松散地站成三排,里面包括蒙着脸的几个大梵天女。这些人的正对面站着两个少女,一个十六七岁的样子,估计便是那个芙恬公主。另一个十八九岁,应当是她表姐。二人身后跟着十几个仙仆。
当然了,样子是少女而已,谁知道活了多少岁了?
“真是想不到啊,”一身浅粉裙装的公主郁郁地说道。
芙恬公主是那种五官很小很精致的长相,皮肤能捏出水来。裙摆上嵌满数不清的细碎宝石,风一动便烁烁生辉。
“以为能来天庭竞选仙女的,不仅各个有绝色容颜,还会是冰雪一般的人物。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啧啧。”
“怪不得你祖爷爷叫我们没事儿别去凡间呢,”一身紫红、身材干瘦、脸有点儿长的穆欣仙子附和地说。
言毕向着身后摆了摆手。“算你们运气好,蒙公主出手相救。每人连敷三天,到决赛那天皮肤就差不多恢复了。”
一个女仆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摆着个瓷盒。七个蒙着脸的大梵天女人闻言欣喜若狂,走上前接过药,冲着二女千恩万谢了一番。
事实上,厨子们现在都该知道是魅羽换了汤锅,但魅羽赌他们没人敢发声。果真追查起来,到底是谁先收了大梵天组的钱,又是谁往魇荒门的锅里下的药?这又不是什么疑难大案。不管元凶帮凶,一旦被确认,天庭就别想待了。
这时穆欣总算注意到了魅羽这伙新来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几个也是来参赛的?为何见到殿下还不行礼?”
魅羽身后几个姐妹闻言,略显夸张地行了个万福。魅羽则拈起腰间绑着的一品夫人腰牌晃了一下。“天庭册封的一品夫人,按规矩只向王母一人行礼。”
穆欣大概跟着公主狐假虎威惯了,没受过这等揶揄。哼了一声,又说:“甭管什么夫人,既然是来参赛的,为何不同其他人站在一起?”
魅羽乐了,缓缓朝一旁走了两步,但显然不是走向那些人的行列。“参赛者们为何要列队?公主殿下是来阅兵的吗?”
“大胆!”大梵天组一个女人喝道,“你们这帮魇荒门的野丫头平日无法无天就罢了,居然敢这么跟殿下和仙子说话?”
“殿下尊贵是不假,”兰馨说道,“不过论职责好像管不到王母的家仆身上。我们是听闻殿下想来和大家说说话,才过来瞅瞅的。既然没啥好话听,恕我们姐妹不奉陪了。”
言毕,魇荒门的六个姐妹一齐转身,掉头往回走。魅羽边走,耳中听穆欣在背后冲芙恬说道:“殿下别和鬼道出身的女子一般见识。她们的师父兮远真人,在天庭里都没能占个一席之位,能调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想想就知道了。”
魅羽的脚步倏地止住。转身,大步朝穆欣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下一个右勾拳打在穆欣的下巴上,将她打飞出去。跟着脚步不停地跟过去,从地上揪起穆欣来,“砰”地一声用自己的额头撞上对方的额头。然后将撞晕过去的穆欣扔回地上,自始至终没用一丝内力。
“这回算个警诫,”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经过目瞪口呆的众人,朝姐妹们走回去。“以后谁有疑问,尽管来找我们姐妹。但若是把屎泼到我师父头上,我下回会喂她吃屎——吃个饱。”
直到一行人已走到东湖边,魅羽才听到后方的园子里炸开了锅。
“天哪!这都是一伙什么人呐?殿下有没有被惊着?”
“还以为魇荒门就是一帮市井泼妇,现在看来饶是下界的山贼海盗也不过如此吧?”
“看她们还能嚣张几天!就这德行,能被选中七仙女才怪呢。”
魅羽闻言,哼了一声。竟然想起上次见百石时,他冲她说过的那句话——那要看我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从她和姐妹们进了仙鹈园后,她便在不断同下人们打听天庭的情况。反正问的也不是什么机密,无非是什么人和什么人都发生过什么事、关系大致如何这种。
被她问到的人都是知无不言。倒不是因为惧怕她或者收了她什么好处,实在是天庭的日子太闲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嚼舌根,这是生而为人的一种本能。尤其是闲人。
你们这帮趋炎附势的蠢货……魅羽心里暗暗对身后的人说道。永远也不会明白,适逢乱世时是应当做个聪明有用的人,还是善良顺从的傻子。等着瞧吧。
三天后,便是七仙女决赛。为公平起见,前来天庭的选手们都没让携带自己的丫鬟和姨娘。所有参赛者的发饰和衣着都由天庭统一发放,妆容也是由专人负责。能自己选择的只有衣服的颜色和大小。
衣服是头天发给每个人的。凌晨不到,姐妹们已穿戴整齐,头发披散着,坐在客厅里等候。不多久,负责给魇荒门装扮的几个仙仆便提着化妆盒来了。
发型师先给大师姐做好发髻,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