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忆苦思甜。”
明知骗不过他,还是得找个蹩脚的理由先搪塞过去,再转移话题。对了,刚才陌岩提到他师兄释迦牟尼,那不就是陇艮吗?
“师父,你那个师兄我也认识,和他还挺熟,称兄道弟的。他人有点儿傻——当然也可能是装傻,嘿嘿。不过减肥就不至于了吧?瘦得跟猴儿似的。”
这下陌岩真的沉不住气了。“我师兄跟你也熟,你知道怎么找他吗?”
“可能暂时见不到了,”她沮丧地说,“他在兜率天,那个天界目前被一帮坏蛋封住了,进不去也出不来。”
关于敌人夺走枯玉禅用来封天这件事,魅羽觉得事关重大,迟早该给陌岩知道。然而若是将最近在兜率天发生的事细细道来,必须先解释她和大魅羽是怎么回事、玉帝王母灵宝那三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这拔出萝卜带出泥,得三天三夜才能说明白。
另外,枯玉禅这样宝贝算是她和陌岩的大媒人。在荷阳节法会上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时的她还是个大胖和尚。她的怀里揣着一半枯玉禅,他的手里拿着另一半。由于分开的两半宝物之间有吸引力,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从二楼被吸到楼下,落进他的怀里……得,这件事还是先放放吧。
正暗自寻思,听他问:“微积分学了吗?”
哈?她抬起头,委屈地望着他。这又玩的什么名堂?大清早吃个饭,怎么一棒子接一棒子的,虐待动物吗这是?
“我下凡之前的那段日子,每天教你数学。你的性子虽有些浮躁,还挺犟,数学方面却是一点就透。”
魅羽同其他魇荒门姐妹在年幼时,兮远为她们请过多个私塾先生。别的姐妹都是擅长诗词、历史、医道之类的学科,独魅羽在数学方面有天赋。原来这也跟前世的启蒙有关啊?
“没,才学到函数,”她说。在鬼道请不到能教中高等数学的老师。代数、函数、几何这些还是兮远从高阶天界弄了些书,让她自学的。
陌岩点点头。“以后有机会去高阶天界读个学位吧。人,不能连动物都不如。”
以后……她放下勺子,碗里还剩几颗红枣,但她吃不下了。以后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但那时他肯定已不在她身边了,对吧?她或已嫁为人妇,或独身一人,总之是没有福分与造化同佛陀长相厮守的。人一定比动物强吗?她倒巴不得退回前世,继续做他的鸟,在他身旁一边吃松子,一边学数学,有什么不好?
“师父,我出去跑步了,”她站起身,离开饭桌。
“刚吃饱就跑步?”他蹙眉道,“而且太阳就快出来了。”
“先走一会儿。不会跑远,太阳出现之前一定赶回来,”她故作顽皮地说。“不赶回来能行吗?就给烧死了。”
出了厨房的门,想了想,又折回去。从怀里掏出银蟾蜍,搁到他面前的桌上。“这是灵宝天尊送给我的隐身法器。要是有恶人上门,你把蟾蜍的舌头拔出来,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出了院门,魅羽长吁了口气。天色比刚起床时亮多了,太阳还在玄黄山后面挡着,大概一个时辰后出现。街上还有不少行人和马车,然而人们脚步匆匆,像是都在往回赶。有些店铺已经在准备打烊,不再放顾客入内了。平日也都是这般光景吗?
魅羽艺高人胆大,继续朝大路的方向走去。头天晚上军车驶过的时候,没能去看个端详。现在明知去了也剩不下什么,还是想瞅两眼。无所有处天的那帮家伙来这里,多半还是和“集体越境”这件事有关吧?到现在也不清楚敌人打算如何行事,只记得大魅羽曾推测,很可能与天脉有关。莫非西蓬浮国这里也有天脉汇集处?
途中又路过那家便利店。咦,这里不是全天营业的吗,怎么看着也要关门的样子?想起先前见过的那些防日光的面罩、手套、斗篷什么的,戴上后可以短暂暴露于日光之下,便进去给自己买了一套。以她对陌岩的了解,他是不会戴这些玩意儿的。刚好有遮阳伞卖——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遮阳伞”啊——便决定买一把。
“夫人,昨天还没多谢你呢,”女店主是个略胖的中年女人,感激地冲魅羽说,“这把伞就不收钱了。”
“谢?”
“你昨天替我赶走了三个荒人,他们买东西不给钱是常有的事,我可打不过他们。原先他们人少,警察还管管,最近这事儿闹得,没人敢出声了,等于白抢。这不就要戒严两天,我也准备打烊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魅羽问,“听人说跟朗顿家族有关?”
店主瞅了瞅店内和门口,见没有其他顾客,压低声音道:“夫人是才来本国的吧?这朗顿家和白家,是同皇室关系密切的两大家族。本来各据南北两端,虽然偶尔发生冲突,但大致上井水不犯河水。最近说是白家突然得到了某个天界的支持,要钱有钱,要枪有枪,连一向天高皇帝远的荒人都大老远赶来投奔。”
“妈呀,还有这种事!真是匪夷所思。那现在呢?”魅羽神情紧张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