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还真有什么印章?他将信将疑地低下头,在自己肚脐一侧找到两个用蓝紫色防洗笔写着的小字——“统帅”。是她的笔迹,可这是啥时候写的啊?真让人哭笑不得。要是改天泡公共浴池,被将士们发现统帅身上写着“统帅”二字,那才叫尴尬。
嘴巴重又贪婪地贴回她的脖子上,鼻子在细细分辨周遭的气味——哪样是属于她的,哪样是属于他的。尽量不让牙齿随嘴唇触碰她的血管,生怕自己没来由地变成吸血鬼。心道怪不得某些文化里的人们对吸血鬼有种畸形的迷恋,确实跟他儿时听过的鬼故事中出没于坟墓间的那些魑魅魍魉不同。吸血鬼们的形态和习性似乎带着种邪美的性感。
“我、我也有字,”耳中又听她献宝一样地说。
他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好吧,反正他这一世的耐心早已预支给了她。再次低头查看,也不无好奇她会在自己身上写什么。统帅的老婆?统帅的老板?
嗯,顺产过两个孩子的皮肤还是凉滑紧致,马甲线清晰可见。那行小字由于是她自己写的,字是倒着的,费了半天眼神才读懂——“看我的人是小狗”。
真皮!他无奈地笑了,十二岁的谦宝都不稀罕玩的小把戏,爱情让人永远长不大吗?岂料这么一走神气球便脱离了他的掌控,滋溜一下升到他头顶后,面朝下横在那里,背贴着天花板下的管子。
“唉呀别闹了!”他抱怨道,叹了口气,右脚踩着身边的仪表盘,腰一挺,将自己送到她下方,胳膊环绕她的腰想把她抱下来。她纹丝不动。唉,这么背朝下地在天花板处抱着自己的老婆是挺好玩的,古往今来有过这种经历的男人不多吧?然而接下来该怎么进行呢?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砸到后脑勺……
“铃——”
代表敌人来袭的刺耳警报声在主帅旗舰中响起,那一刻铮引真想松手把自己摔死算了。大魅羽当然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带着他缓缓落回地面,弯腰去捡地上的盔甲。
“别动,”他伸胳膊将她抱住。
“不行,要回去了”。
铮引将灵识朝莎班群岛的方向投放出去,见一支由二十几艘飞舰组成的小型舰队在离我军两海里左右的空中马蜂一样停住。看飞舰尖锥般的外形和光滑密闭的外壳就知科技领先我军至少十来年,还好暂时没有进一步行动。
“来都来了,”他催促道,“就一分钟。没我在他们也能应付。”
一分钟倒计时开始。周围不再是密闭的小机舱,铮引发现自己身在一间黑暗的客厅里,身旁壁炉里火苗晃动。除了炉火没有别的光,隐约能看清一排松软的皮沙发,以及沙发前的小桌上立着的酒瓶和两只高脚杯。这一切被壁炉的火光在对面墙上投下放大的忽闪的暗影。
暗影中有他,独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上穿着件无袖紧身军装背心。他的座位后方有个窈窕的女人,女人穿着及膝连衣裙从他右肩处鱼一样地扑落下来,头下脚上……
铮引瞬间回到小舱里,大概过了十几秒钟了吧?最近她在修炼一种能产生幻境的法术,每晚又是打坐又是念咒的,他还以为是用来对敌的。也许吧,反正现在用到他身上了,用得好。
这个念头还未结束,周围的场景又变了。他俩半躺在一艘木船上,木船随着浪头一起一伏,应当是海上?湖没有这么大的波浪。他的视野中有她灰紫色的短发,有玻璃一样清澈的天空。几只海鸥偶尔从他俩上空飞过,好奇地转上一个圈,再害羞地飞往别处。
起——降——没有人划桨,船就这样被浪头推进着,这种缓慢的节奏看似是种重复,每一次起落却又略有不同……
十几秒钟又过去了,他俩现在是在战舰上吗?当然,不过不是在战舰底层的小机舱内,而是在顶层的落地大玻璃窗前。她伏在玻璃上,窗外不是蔚蓝的大海而是黑底嵌着数不清钻石的外太空。他依然贴在她身后,不得不说浩瀚的虚空让他惶恐,那种孤寂和死后被埋进坟墓还不一样。
还好他的怀里有她在。他不是一个人,但也不是两个人。像天生的连体人,心连着心……
雪山之巅。他俩脚踩同一块滑雪板沿着山坡向下滑。当高度与速度都达到人能承受的极限时有种从内到外、从下往上涌的兴奋,是在日常其他运动中感受不到的。速度在继续增大。二人下方是个椭圆型的大盐水湖,不出意外的话他俩会一同冲入湖中,溅起滔天的水花……
他被她一掌推开。一分钟已结束,魅羽上将一刻不停地开始给统帅穿盔甲,等于是把刚才的程序反着来一遍。先套上胸甲,系上肩膀处的带子。然后是批膊,系好胸前和肘下的带子。最后是捍腰,当她两只手臂环绕他的腰给他扣扣时,他闷哼了一声。
再次分开,松了口气,互相粗略检查了下仪容。然而就在二人打算离开小舱各自回岗位时,“啪嗒”,一个小树枝般的事物从铮引胸前的软甲落到地上。
夫妇二人望着地上的无线通话装置,但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便是拉开引线的手榴弹搁在面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