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饮料杯里。黄澄澄的是果汁吗?吸管里的液体在移动,喝得很慢,但迟早会被喝光。而此女身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跪在桌前,单臂托腮望着桌上像钟摆一样摇晃的金属球,小女孩的眼珠随着金属球左右转动着。
“妙,太妙了!”小羽兴奋地环顾四周。见靠墙的沙发里坐着个喂奶的少妇,婴儿的嘴含着母亲的乳头。小羽走过去,把耳朵凑近婴儿鼓鼓的脸蛋,能听到咕噜噜吞咽的响声。造这个蜡像馆的人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不过小羽折腾这么大半日也有些倦了。走到一只书橱前,翻了本轻喜剧出来。拿着书回沙发,坐到怀抱婴儿的少妇身边。再从背包里取出一袋江米条,边吃边看书。
“呵呵,这本书蛮有意思的嘛,是个人才……”
正如小羽所料,看完两章故事,那边喝果汁的女蜡像已将半杯果汁喝光,还在不停地吸空杯,声音有些扰人。小羽搁下书,从包里取出只装满水的水壶,走过去给果汁杯里添了小半杯水。“你先顶顶。不能都给你啊,我还要喝。”
回到沙发上继续吃江米条读书。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人影一晃,多了个素衣人。怎么个素衣呢?黑白两色,上身是白底儿黑杠,下身的袍子全黑,袖子是黑底儿白杠。一张脸煞白,两只眼圈乌黑,眼珠则全白,真真是个“黑白无常”。
“丫头,”钢板摩擦铁板一样的嗓音,“见到怴神也不行礼下跪,活得不耐烦了吗?马上就要被我做成蜡人,还有心情读书?”
“等等啊,这章还剩最后几页,”小羽的眼睛快速扫着书页上的字,忽然笑喷出来,“噗哈哈哈,作者脑洞比我还大……”
一条长长的红色事物出现在小羽书页上方,是条舌头,从黑白无常的口中一直伸过来的。小羽刚好要翻书,就把书向上抬了两寸,用他的舌头翻到下页,继续读。
待读完一整章,合上书站起身,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我做成蜡人?你是说屋里这些蜡人都是用活人做的?哈哈,你比这本书的作者还搞笑,哈哈哈哈……”小羽捂着肚子笑起来。
舌头早已缩回,这次吐出的是两声冷笑和一句阴森森的解释,“她们现在也是活人。”
小羽翻了个白眼儿,“唬谁呢你?钻俩鼻孔会进气出气的就是活人了?人是要吃喝拉撒的。”
怴神抬起僵硬的胳膊,指着喝果汁的女蜡像,“她不正在喝吗?”
小羽仰头望向天花板,像是要被他气昏过去。“吃喝完了还要拉、撒!有进也要有出才合理啊,”跟着大踏步走到女蜡像一侧,一只手按住椅子边儿,另只手掰着蜡像的大腿向上抬。抬不动,屁股是固定在椅子上的。
“你说,这里面要是活人的话,光往嘴里塞东西,不需要上厕所啊?要不你自己试试一整天憋着不去厕所,还抱个水杯拼命嘬,你受得了吗?更不用说那个婴儿了,制成蜡像后你怎么给他换尿布?”
对面的怴神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惨白的面孔下隐隐有些泛红。小羽可还没完呢,抬手敲着自己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说:“骗人之前要动动脑子。最让人无力吐槽的就是眼珠随小球摆动的那个女孩。真是活人的话最多盯上几分钟就被催眠了,还能一直盯一直盯,有点儿常识好不好?本姑娘六岁的时候就把人贩子和黑道大佬耍得团团转,你白吃了这么些年的饭吗?”
怴神恼羞成怒,冲着小羽抬起右臂,钳住她的脖子后,又将她举到高高的天花板下,此刻右臂已有四五米长。小羽从腰间拔出把匕首,横着削过去,这要是削到怴神就断腕了。
怴神慌忙松手,然而腕部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那身袍子终于不再是黑白相间的素色。
小羽的身子还浮在半空,见怴神双手擎天再反掌下按,地板由他双脚处开始迅速泛红、冒烟,木制家具一个接一个轰然起火。那十来个蜡像人在火中融化,有的露出内部的机械装置。屋里很快烟雾弥漫,火苗四窜,目不能视物。
小羽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四方结。上次姚诚在龙螈山上教她这个印的时候,将周围空间的山雾都清理干净了。这回也是如此,弥漫在屋里的烟火刹那间消失,小羽见怴神正朝着门口奔去,便如箭一般地追过去将他扑倒在地,骑到他背上一通乱锤。每一拳都没使内力,即便如此,从小善武的小羽也把他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还怴神?你曾经是伺候荒神的小童,对吧?早些年他应当也教过你一二法术,但显然没把你当徒弟培养。他这一去十几年,你胆儿也肥了,先偷走他的宝贝百日追,再装神弄鬼地以新面目出现,骗荒人们臣服于你。哼,我的同伴都在外面等着呢,跟我去见陛下,再乖乖把宝贝交出来,饶你不死。要不然就将你就地正法,你估摸着我会不会因杀你而坐牢?嘿嘿。”
说完揪住怴神的后腰带,提起来朝窗户飞去,用这家伙的头撞破玻璃。屋外日已西斜,此处是城堡东面,不必担心照到他。姚诚允佳等人听到碎玻璃的声音,在她落地之前已出现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