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现在也不用怀疑妾。”季晚棠笑意盈盈,一双美目眼波流转,似乎轻而易举就能摄取人心。
谢闻璟喉头滚动了一下。
或许,季晚棠就是个专门吸人精魄的妖怪。
彩鹮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季晚棠回来,反倒是水榭里灯火通明,影影绰绰地能看到一男一女的影子,红袖添香好不惬意,不说谁知道这只是一个妾室?
看到谢闻璟如了江氏的意陷入温柔乡中,彩鹮又是松了口气又是嫉妒。
为什么这个计划中的那人不是她?
彩鹮就站在房间门口,盯着水榭,看啊看啊,看到水榭的烛火熄灭,自己的心也随之熄灭了。
夜渐深,水榭里又重新亮了起来。
季晚棠没有带彩鹮过来,所以是霁月轩里原本的婢女伺候的她沐浴。她趴在浴桶壁上,闭着眼睛,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虽然谢闻璟答应了等他处理好国公府的事情后就放她自由,但只是谢闻璟以为的,季晚棠不想要。
因为她知道,不出两年,这个世道就会乱起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带着这幅容貌,在乱世之中很难存活下去。
没有和美貌相匹配的实力,优越的皮囊就是负担。
所以季晚棠要像鬼一样缠着谢闻璟,起码在乱世结束前,她要缠着谢闻璟。
无论是报仇还是往上爬,都得先活下去。
顾娇娇,苏迟。
这两个名字在季晚棠的脑海慢慢浮现,一个是长公主最骄奢淫逸的女儿,一个是顾娇娇的男宠。
但隐藏在男宠下的,是苏迟前朝余孽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前世,苏迟在顾娇娇这个蠢女人这里得到了大量的情报,后来在南方直接聚集起了一大帮前朝的人,在季晚棠死的时候竟然已经占据了大成的半壁江山。
至于后面怎么样,季晚棠就不知道了。
那个时候她被困在后宅,一睁眼就是争斗,就连这些也是偷听到的。
如今她搭上了谢闻璟这条线,看谢闻璟的意思说不定会营造出自己沉迷美色的假象,那她就有机会搭上顾娇娇,或者是顾娇娇身后的苏迟。
差点忘了,顾娇娇对谢闻璟相当痴迷,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自己与这些人打交道还是要注意一下。
季晚棠整理了一下思路,确定了今后该如何行事。
拖着酸软的身体,季晚棠一步一步挪到了床上,刚坐下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谁允许你睡这里?”季晚棠仗着背对着谢闻璟,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翻出了这几天的怨气。
转过头又是笑意盈盈,又是才承欢不久,脸颊红扑扑的,眼里水光盈盈,让谢闻璟想起了外邦进贡的桃子,水润又多汁。
“难道公子要妾睡在地上吗?”季晚棠拢了拢身上轻薄的衣衫,语气中带着点嗔怪。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谢闻璟,说她热脸贴冷屁股也好,不知廉耻也罢,难道要脸能换来她想要的吗?
从小她就知道,攥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其余的都是空谈。
谢闻璟眸色深深,也是才沐浴出来,头发还带着潮气,衣襟大敞,眼尾还带着一点红,身上的冷意被削弱不少,平添了几分慵懒和闲适。
也难怪顾娇娇死活要让谢闻璟做她的男宠,单论皮囊,谢闻璟绝对能成为最受宠的男宠。
谢闻璟抬手,指着不远处的贵妃榻:“你睡那里。”季晚棠脸上的笑意有点崩坏:其实也不是不能睡贵妃榻,但贵妃榻哪有床睡得舒服?
还有,谢闻璟这里居然没有第二张床?
季晚棠还想说什么,就见谢闻璟眼神一冷。进退相当有度的季晚棠不情不愿地起身,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还是什么,经过谢闻璟身边的时候,忽然腿一软,整个人倒在谢闻璟的怀里。
谢闻璟浑身一僵,平生头一次痛恨自己的下意识。
“快起来。”谢闻璟拧起眉头,季晚棠转了转眼珠,竟也转出了眼波流转的媚意,她紧紧地搂着谢闻璟,就像那天晚上落水一样,附在谢闻璟耳边,吐气如兰:“公子的身体这么凉,妾怕公子一人入睡被窝都暖不了。”
哪怕是深秋,季晚棠沐浴后也穿得很轻薄,此时几乎全身都贴在谢闻璟身上。
温香软玉入怀,谢闻璟的眼神更加沉了几分。
谢闻璟眉毛跳了跳,沉声道:“你要做什么?”季晚棠不怕死地抱着谢闻璟的腰,道:“妾不想睡贵妃榻。”
“季晚棠,你别得寸进尺。”谢闻璟想把季晚棠从自己身上撕开,一时半会儿居然还没撕动。
谢闻璟觉得自己对季晚棠的判断再次出现了点偏差,这女人不仅心机深沉,还脸皮厚。
好不容易把季晚棠撕下来,谢闻璟头也不回地往贵妃榻那里走:“我睡这里,你睡床。”
若不是留着季晚棠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