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辰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所有人都没吱声,没有人会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跟爷爷这么说话。
空气安静地有点可怕。
刚被他教育一通的叶文武开口,“住嘴!”
他罕见的出头,并没有换来想象中父亲的夸奖,而是叶成功的一个嘴巴。
“啪!”
这个嘴巴打的突然又不意外。
“逆子,你给我闭嘴,还有脸摆严父的架子,听听你儿子说的是什么屁话,这些年在家我们委屈你们一家四口是不是?
叶辰,你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们一大家子养着你们家的四个废物,你还能活这么大?恐怕早都饿死了。
你分家我不拦着你,你拍着良心说,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教。
没有我,就没有你们一大家子。
你姐是个孽种,他就不是我们老叶家的人,我养活这么多年,跟他要什么了么?干点家务活就委屈上了,谁家不都是姑娘家的做家务。”
叶青梅捂着脸嗷嗷痛哭,做了这么多终究还是不被承认是一家人。
这么多年为啥一直跟她叫孽种,那就是因为他是母亲薛百灵带过来的。
薛百灵是别的村下乡知青,谁也不知道他跟谁生了一个女娃,他亲爹是谁。
因为她生孩子了,自然就不能回城,对于未婚先孕的事情,在农村人眼里那就是道德败坏奇耻大辱。
眼看她走投无路,都活不下去,说不上媳妇的叶文武把她娶进门,女娃就跟着他姓叶,名字是薛百灵给取的,叫青梅,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纪念谁。
是不是青梅竹马的青梅。
女娃不受待见,别说叶成功有重男轻女的毛病,就是没有,他也不待见叶青梅。
全家人对她打骂那就是家常便饭。
九年前,叶文武摔断腿,薛百灵受不了家里人不给他治病,嫌弃自己的男人窝囊,一气之下不告而别。
从那以后叶辰他们家这一支就彻底成了村里人的笑话。
叶青梅知道自己来历不好,在家处处忍让,从不记仇,因此被欺负的更惨。
叶辰的性格默寡言的,也总是被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欺负,也只有她能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弟弟,因此叶辰跟他的感情最好。
听到爷爷这么说他们一家子,叶辰当即就发飙。
“别跟我提谁养活谁,从你把我卖给关山家当冥婚赘婿的那一刻起,我欠你们老叶家的已经还完了,我姐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这么多年,临走还让我写欠条的那一刻起,他也不欠你们什么。
我一不要田地,二不要钱财,我爸我妹子也就不欠你们任何东西,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指手画脚!”
叶成功语气越发冰冷,“跟我说这个,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你们今天,我把你们养活大,不是让你们来气我的,你们家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
你骨子里流的就是我的血,孝敬我们就是天经地义,你想要田地,配么?
你大娘被你给打伤,现在就在家躺着,要么你拿钱治病,要么就让这个小孽种回去伺候我们一家子,不然今天我跟你没完!”
叶辰懒得废话,“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你爱咋地就咋地,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少在这个跟我耍臭无赖。”
“好好好,小畜生,你的心里是一点也没有我这个爷爷是不是,亏得你表哥还跟我说你的好话,我还心软同情你们一家子,想着毕竟是一家人,只要你跟我磕头认错,就让你们四口子跟我回家好好过日子,现在看都是我的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咱们也别讲亲情不亲情,我看你小子就是翅膀硬了不服天朝管,这两天不知道从哪偷来点脏钱,认识两个狐朋狗友就嘚瑟上是吧。
你不是能耐么,你不是能置办家居么,我今天就让你腚眼毛光,老大,老二,你们给我砸,把他们的被子给我扛走。”
小叶花最怕他爷爷,早就吓得躲在炕上哇哇直哭。
叶青梅也喊道,“爷爷,不能砸啊,这都是我弟辛辛苦苦置办过日子的东西,没有这些我们怎么生活。”
叶文武缩起脑袋,眼圈泛红,又一次不敢吱声。
叶辰抄起酱油瓶子,指着三人说道,“我看谁敢都我们家的东西一下子,今天老子就跟他拼了!”
叶成功吼道,“小兔崽子你吓唬谁,我看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老大,你他妈的把那个破箱子给我砸了!老二,你给我抽这个孽障。”
叶文强推开大姐就要动手。
“啪!”
玻璃瓶子的碎屑嘣的满天飞。
屋里人都被吓得一激灵。
叶成功吓的连退好几步,指着叶辰说不出话来。
叶辰这一瓶子砸在自己的头上,满脑袋是黑乎乎的,手里攥着半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