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太过单纯,还是深不可测?
“你将它奉与孤,是何意?”龙岩的眸光里,有江溪看不懂的东西。
但她不敢问,亦不敢多想,只继续保持恭顺的样子,“求太子殿下留我一命!”
呵,原是贪生怕死的丫头。
“好啊,”龙岩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脖子,眼中有一丝玩味,“从此,你便做我的暖床侍女,如何?”
江溪颤抖的愈发剧烈,头也埋得愈深。
一朝公主沦为奴仆,还要跪在仇人脚下。
连一旁的内侍都觉得此乃奇耻大辱,只怕这质子忍不住起身给太子一脚,遂时刻准备着上前护驾,毕竟太子自小体弱,是圣上的心肝儿。
片刻,江溪却似得了个天大好差事一般,喜不自胜,“是!奴婢定尽心侍奉!”
就这么轻易,适应了新的身份。
越国冬日漫长,虽说东宫自是炭火供应不缺,殿内温暖如春,可这细软的丝缎锦被,却冰得很。
江溪每夜脱光了衣裳,爬上太子的床,去温暖毫无温度的丝绸。
又在龙岩要就寝时,被无情的赶下床,裹着棉被蜷缩在角落里,等候龙岩随时传唤。
龙岩自小便药不离口,夜里更是要起个几遭。
这可苦了江溪,捧着唾壶跪在床前的她等会儿还要去净了手,再为龙岩斟一盅热茶。
江溪也会想,还不如在昭阳宫里受公主嘲弄打骂,至少夜里能睡个安稳觉。
不知是否太子有意为难,江溪白日也不能闲着,便是每日晨起,要为他读上一个时辰的书,一口水也不给喝。
入夜,又要为太子捧着烛台,直至太子命她褪去衣衫,滚到床上去。
时日久了,宫人内侍,无人将她放在眼里,当面甚至背后,对她的嘲讽,从未停过。
龙岩偶尔听到,也当作笑话,与宫人一同笑过,又一阵咳嗽。
也是,这越国所有人,都想将她这个这昭国公主踩在脚下。
除了一个人,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