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知。”江溪又添茶。
“鸿胪寺,专管与各国联络交涉,官不大,却最了解各国之间利害,是至关重要的位子,父皇将他的女儿召进宫里,又赐给我,其实,她与你一样,都算作‘质子’。”
龙岩不知为何,总想与她说这些,许是太过孤独,总要倾诉。
“父皇又给了她昭训的位分,不多不少,只大你一级,”龙岩眼中有一丝玩味,“是为压制你。”
江溪无奈一笑,“殿下为何要与妾说这个?”
“我看你喜读兵书,想来会喜欢听。”龙岩瞥了一眼桌上半开的《三略》。
“治国,用兵,和内宅之事,其实大同小异,重在通晓人心,以人心制人心。”
今日,龙岩与她说的实在多。
入夜,武仪在殿外拦住捧了漆盘的冯内侍,亲自为龙岩奉药。
她径直跪坐在龙岩对侧,将一旁举着烛台的江溪视作无物。
“太子殿下,请喝药。”
龙岩手中的书册,重重摔在桌上,一言不发的盯着武仪。
冯内侍随后便追了进来,“殿下恕罪!小主子初来乍到,不懂咱们东宫的规矩,老奴这就再上一碗新得来。。”
说着,将漆盘撤了下去,递给身边的小内侍,冷脸道:“拿去倒掉。”
武仪一脸错愕,却又委屈巴巴,“殿下~”。
刚说了两个字,便见冯内侍食指抵在唇边,“嘘!”
只得乖乖闭嘴,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对面,撑着下巴欣赏龙岩聚精会神读书的模样。
龙岩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早早的便要就寝,倒叫江溪松了一口气。
武仪一脸期待,双眼冒光。
在她看来,旧爱再好难敌新欢,这夜必然是她侍寝。
龙岩确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开口却道:“今夜便由江奉仪侍寝。”
一句话,令两个女人不爽。
武仪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儿的,让人心疼。
江溪亦一百分的不愿,“妾……”
话未说完,便被龙岩拉着手腕进了内殿,并当着武仪的面,将江溪按倒在床,拉上床幔。
武仪亲眼看着二人举止如此亲密,饱满的小嘴嘟成个球。
待武仪气哼哼离去。
江溪还在惊恐中琢磨如何脱身,便见龙岩转脸换了副模样,“滚下去。”
这一夜,还如旧时情形。
第二日,安晖又至东宫,却在大殿里头看见新面孔,“这又是?”
龙岩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安晖:“父皇昨日召我去,便是为这,鸿胪寺少卿的女儿,赐给我做昭训了。”
安晖挑眉,戏谑道:“眼看着,你也要妻妾成群了!”
龙岩没好气的瞪了安晖一眼,再不想说话。
安晖又道:“哎~她为何不用避我这个‘外男’?”
“走!咱们垂钓去!”龙岩拉了安晖便走,再不想提这事。
武仪将江溪堵在殿内,“你如何勾引的太子殿下!”
江溪刚要张嘴,武仪身后的侍女便道:“咱们是主子是七品昭训,奉仪应当跪拜回话!”
江溪无奈跪倒在地,“妾,没有勾引殿下。”
“你敢顶嘴?”武仪叉着腰,怒气冲冲。
“妾,不敢。”江溪嘴里回着话,心里却道,“果然是来压制我的。”
武仪铆足了劲,想要逞一逞威风,“你嘴上说不敢!昨夜你为何勾引殿下,误了我与殿下的新婚之夜!”
江溪无语至极,“这话,您应该问殿下吧?”
“你!”武仪的气势瞬间灭了大半。
身后的侍女又撺掇道:“主子您在上,她在下,管理妃妾也是应当,您只管拿出主子的架势就是!”
武仪却犹豫了,“可她是公主哎?”
“那是从前,如今还不是在您之下!”侍女喋喋不休,连素雪也看不下去,想要为江溪说话,却被江溪按了下去。
“也是!”武仪瞬间又来了劲儿,双手抱胸,颇有几分得意,“想来圣上也有此意!那我便罚你……跪在这里思过吧!”
说罢,扭着腰肢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随后,就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直至龙岩回来,刚入大门,远远看见跪在廊下的江溪,又见兴冲冲迎出来的武仪。
武仪这才想起江溪来,忙不迭跑至她身边,戳戳她的肩头,小声道:“起来!快起来!”
江溪却像是没看见龙岩,只恭敬道:“昭训不消气,妾不敢起身。”
“我消气了!你快起来!”武仪急得直拉江溪衣袖。
龙岩立在宫门外,脸色阴沉。
安晖扬起下巴,“武昭训好大的官位啊!太子殿下算是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