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正准备去找兄弟们喝酒,电话响了。
是关蕾打来的。
她有气无力地说自己发高烧,全身无力。
赵阳很不耐烦地说:“发高烧你去诊所抓药啊,给我打电话干啥,我又不是医生。”
对面停顿了下,低声说:“我包里的钱都不见了,我现在身上没一分钱。”
赵阳心虚地打断她:“没钱你怎么打的电话?”
“这是我上次买的电话卡,里面还有钱。”
“行了,你等下吧,我马上回去。”
赵阳烦躁地啐了一口,去诊所买了几片退烧药就回去了。
关蕾蜷缩在床上,即便盖着厚厚的被子,也似乎在瑟瑟发抖,看来病得不轻。
赵阳把退烧药丢在桌子上,说:“你待会起来把药吃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关蕾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如决堤的水一般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会很有钱,会在县城买大房子,会对她嘘寒问暖,会让她过上让别的女人艳羡的生活。
为什么她都病成这样了,他却连陪陪她都不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挣扎着坐起来,使劲咬着禁不住打架的牙齿,颤巍巍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颗退烧药后又重新回床上躺下。
头痛欲裂,加上赵阳的漠不关心,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门被重重地敲了几下,她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外面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进来:“赵阳,你出来,快还钱。”
“就是,你个王八蛋,你快出来。”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关蕾一惊,吓得不敢动弹。
“在不在,你快出来。”又是一阵重重的敲门声。
“好像还真不在,那我们走吧,晚上再来。”
“我知道他去哪了,肯定又是找那个林秀芬睡觉去了,走,去找他们。”
脚步声渐远,关蕾感到如雷击一般,大脑一下子一片空白。
林秀芬?睡觉?
怎么可能呢?他们才刚结婚,而且上一世,姐姐也从来没说过赵阳有其他女人。
她身上发冷,又套了一件衣服,挣扎着走出门去,她要问清楚。
出租屋这儿虽说偏僻,好在不远处就有一个电话亭。
她拨通了赵阳的电话,没人接听,她不死心地拨第二次,还是没接。
直到第五次,电话终于通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喂?”
关蕾浑身都在发抖,她觉得她是不是按错了电话,准备挂掉重拨时,对面继续说:“请问是哪位呀?赵哥他睡着了。”
关蕾稳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正常,她说:“我是他媳妇,请让他接电话。”
对面沉默了,几秒后电话被挂断了。
关蕾再次打过去,电话已经成了关机。
那女人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安宁。
她的呼吸,在电话亭的玻璃窗上留下了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她的腿如同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无比沉重。
她万念俱灭地走出电话亭,眼睛就跟瞎了一眼看不到任何东西,耳朵也跟聋了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只顾盲目又机械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处。
街道上的人群和车辆仿佛都与她无关,在这个瞬间,她的世界只剩下了痛苦和绝望。
忽然,一个不注意,她差点踏入马路,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年紧急刹车,差点与她相撞。
“找死啊你。”少年大声斥责着。
关蕾回过神来。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会,她当然不可能找死。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仿佛那儿已经孕育着一个生命。
她在心里念叨:“宝宝,你快点来呀!”
坐了一会,关蕾感觉高烧退了些,身上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心里憋屈得慌。思来想去,她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
王月桃家的电话号码她一直记得,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
听到是关蕾,王月桃瞬间来了精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激发矛盾的话,说关幼霜不给她家里安装电话,还跟顾尓容妈把她妈赶出了家门等等。
听到关蕾没有回应,王月桃又添油加醋地说:“哪有这样对待自己亲妈的,这是要遭天谴的,小杰年龄小,没法帮你妈出头,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关蕾疲惫地说:“婶子,麻烦你喊下我妈吧。”
“行,我马上去。”
张彩荷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打电话来了,急得套上关兴国的大拖鞋,就跑去了王月桃家。
“蕾蕾啊,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