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巴黎。
巴黎以塞纳河为中心,从上往下看,仿佛河流将城市切成了两半。
一半是商业行政区,一半是居民区。
城里的建筑也多数由石头和木材构建,
只是相比于普通城市,要大许多。
而在距离巴黎不远处的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座插着法兰西旗帜的军营。
军营四周环绕着高大的木栅栏,上面布满了尖刺,以防止敌人的入侵。
军营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帐篷,数量多得密密麻麻,几乎是一个挨着一个。
贞德穿着盔甲,举着特有的米白色旗帜,在一个个士兵之间穿梭,
“上帝保佑!主会保佑你们的!”
法兰西士兵十分尊重贞德,对方还没走到面前,便提前起身回礼,
“上帝保佑!胜利终会属于我们!”
查理七世站在远处默默看着,过了许久才向身旁的雅克科尔问道:
“你说,我们能拿下巴黎吗?”
雅克科尔不懂军事,但清楚这场战役不能输:
“我只清楚,这场战役不能输!否则,我们将彻底破产。”
查理七世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要改革税制,
“对了,税制改革的怎么样了?”
“盐税还好,人们都在用盐,虽然单体缴税不多,但盐税的总体量很大,因而还算稳定。
只是商税,以及土地财产税,比较麻烦。”
查理七世理解道:
“这个我明白,之前商人收税固定,现在却按照商人货物多寡来收取税额,肯定会有商人不满,
至于土地财产税嘛,现在按照粮食收成多少和金银拥有多少来缴纳税金。
那些拥有肥沃土地和大把金银的贵族们,也一定会发牢骚,
不过,无论如何,新税都要推行下去!”
雅克科尔暗自叹息,作为查理七世身边的红人,他很清楚,改革税制除了为现有军队提供粮饷外,更重要的目的是组建正规军,
而相比于组建正规军,封地征兵制和雇佣军产生的费用明显要少很多,
类似于捷克骑士团,不论打没打仗,每天都要计算薪水,这一天天人吃马嚼的,每天都要消耗堆成山的格罗申。
即便是当初的大卫也支撑不起,只能承诺三年后支付薪水,
若不是捷克骑士团发展足够快,不然早就破产了。
因而对于典型商人的雅克科尔来说,这种行为完全是在浪费钱。
当然,雅克科尔不是没劝过查理七世。
但查理七世对此事的态度十分坚决,
因为查理七世认为,只有正规军,才能给法兰西军队增强战斗力,
同时,也能更好地约束士兵,防止他们在战争尾声中的大肆劫掠,以及横行乡里、掳人勒赎和攻占城堡等行为,
为战后重建提供极大保障,而不是得到一片废墟。
……
第二天,
晨曦微露,天空呈现出一种阴沉的灰色,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覆盖。
巴黎城外,一片寂静,只有少数几只鸟儿在枝头跳跃着,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法兰西士兵从密林中走出,
然后是攻城车,攻城锤,以及火炮。
城墙上,英格兰一方也早有准备,
英格兰长弓手们靠墙站立,他们一手持弓,一手持箭,随时准备阻击法兰西士兵。
贞德手拿旗帜,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带着法兰西士兵做祷告,
“主!请保佑我们!保佑法兰西士兵!保佑我们能取得胜利!
主!请赐予我勇气,因为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赐予我们战斗的力量,这样我们就能击溃敌人,如同风前的尘埃!
主!请……”
一声声祷告念出,法兰西士兵只觉神清气爽,好似身上,真有神迹附身一般。
贞德也露出了必胜的微笑:
“火炮准备!”
一辆辆火炮被推到最前面,瞄准着城墙,时刻准备开火。
城墙上的英格兰长弓手怕得要命,几乎都把脑袋给缩了起来。
唯有卡篷站得笔直,厉声道:“不要怕!只要我们能拖住对面,胜利就属于我们!”
轰隆隆,轰隆隆,
炮声齐响,震得城墙颤抖。
卡篷都懵了,在他眼中,火炮就应该是塔博尔派那样的“大型火铳”,而不是眼前这样的利器。
其他的英格兰长弓手见状,不免露出讥讽神情,用着地道的英格兰语,调侃狼狈的卡篷。
而随着城墙上的敌人被火炮压制,贞德也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