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的沉默。
对视无言。
秦棠泡了一会,暖了不少,她抿了唇瓣,不受控制想起他以前的绯闻,有叶繁姿的,也有别的女人的。
特别是他和叶繁姿那张照片。
秦棠有问过姜怡有没有什么后续,姜怡说没有,不了了之。
那张照片折磨了她好几个月,一旦夜深人静时,就会想起他是不是和叶繁姿旧情复燃了,又或者在张夫人的安排下和别家千金小姐相亲约会……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深夜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团团困住,越是挣扎,越是死死限于其中。
甚至想过多年后他是不是已婚生子……
都说男人占有欲强,其实女人不遑多让。
还好,没有,他没有结婚,没有生子,没有忘了她,心里还有她。
失而复得,是庆幸,是侥幸。
她曾经刷到网上有个情感导师说过:没有人会等你四五年,但如果真的有人,无论你身处何方,都愿意等你,请你一定要珍惜。
处在婚恋年龄的人,四五个月都不带等你的。
泡了半个小时,张贺年将她从池子里捞出来,她全身泛着薄粉,没了池水的遮挡,浑身湿漉漉,水更是流了一地,张贺年拿来干净的浴巾裹住她,抱进屋里的椅子上,他半蹲,嗓音深沉浓郁,“棠宝。”
裹着浴巾,温度下去,有点凉意,秦棠开口:“晚上我和卓岸约了。”
她朝他倾身,柔嫩的双臂搭上他的肩膀,浴巾落下,身前挤出深深的沟壑,“这会时间都是你的……”
她刚刚以为他会做点什么,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搞得她心里痒痒的,他故作轻松,明明眼里的情绪那么浓烈,像把火熊熊燃烧,说:“不先吃午饭?”
“一个小时前去了茶楼,还很饱。”
张贺年不再多说,骨节分明的手扯下细细的肩带,大掌覆上她的后颈摁向自己,强势吻过去。
但凡只要单独相处,没有不做的。
生理层面和心里层面的双重诱惑可不是说着玩的。
何况还有种要把失去的三年给补回来。
阵阵热浪席卷而来,秦棠仿佛还置身汤池里,温度节节攀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像是快被煮沸的,从里到外熟透。
结束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棠很困,还在倒时差,昨晚没休息好,被陆城嘲笑有黑眼圈,就连清理都是张贺年帮她,她本来想清醒一点,还想和他说会话,结果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张贺年拿遥控器拉上窗帘,隔绝外面的光线,他随即躺下来,搂着她的腰一块睡去。
可怜的陆城孤零零一个人泡着汤池,和朋友开视频打发时间。
五点多,秦棠在张贺年怀里醒过来的,手机一个劲响个不停,是张徵月打来问秦棠什么时候回来。
秦棠神经紧绷捂住张贺年的唇,示意他别出声,她回张徵月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我去见朋友。”
“什么朋友?”张徵月问。
“卓岸。”秦棠解释说,“很久没见了,就约了一起吃饭。”
她看了张贺年一眼,有点心虚,他刚睡醒,眼里还有淡淡血丝,看起来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好,在她讲电话时,他的手在她身上作乱,她控制着没发出异样的动静。
“你男朋友呢?”
“和他一起。”
“你们去哪里玩了?”张徵月没有挂电话的意思,闲聊起来。
“在泡温泉。”
张徵月微顿,话锋一转:“秦棠,贺年有联系你么?”
“……”
这话一出,秦棠头皮猛地一紧,下意识看向张贺年,张贺年意识清醒,也在看她,房间里很安静,靠得又近,他清楚听到她的电话内容。
秦棠说:“没有。”
撒谎其实不容易。
父母离婚之前,她的人生很顺利,是被骄纵长大的,人生在十五岁前后是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十五岁之前,为了应付母亲不愿意学画,她的谎话随口就来。
十五岁之后,直至父母离婚之后,母亲住院,对她很失望,满目失望,“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乖乖听话呢?我让你学画是害你么?”
那天是傍晚,落日余晖,仿佛她的人生到了黄昏。
“要是让你爸爸少操点心,他会舍得丢下我们和别的女人结婚?”
对于当初还小的秦棠来说,世界都崩塌了。
以至于他们离婚后,她不敢不听话,更不敢撒谎,程安宁说她不会撒谎不是没原因的。
回过神来,张徵月还在说:“当初我妈突然送你出国后,贺年和家里大闹了一场,惊动了在州城的老爷子,你应该不知道,事闹得很大。”
秦棠看着张贺年的眼神逐渐心疼,有过懊悔,更多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