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低沉的声音响起:“别看。”
秦棠却忍不住去看,陈湛中枪的位置流出不少血,他痛得眉头皱得死死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明明刚不久前还在嚣张跋扈。
秦棠不同情他,也不打算救他,他该死,罪无可恕,害死那么多人,犯下那么多罪孽,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陈湛注意到秦棠在看他,还对她笑了笑,换回港城话:“看来我们今日死埋一起,何尝不是死亦同穴。”
秦棠不再看他,握住张贺年的手,十指紧扣,如同今天真逃不掉,她也要和张贺年在一起,永不分开。
张贺年回握她的手,很用力,掌心温热粗粝,虎口有薄薄一层茧子。
秦棠嗓子疼了下,咳嗽几声,张贺年拍了拍她的背,她的肺都要咳出来了,胸腔都跟着疼,不知道是这几天烧太久了还是什么。
“好了,马上就能结束痛苦。”林蓉枪口对准他们俩,“你们俩,谁先?”
张贺年又挡住秦棠,往前迈了一步,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她悄悄松开手,意识到他可能要做点什么,她跟林蓉说:“林蓉,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林蓉眼神冷漠,“我是林蓉,秦小姐,很抱歉,我有我的难处。”
林蓉举起枪,既然张贺年挡在面前,她对准张贺年,“那就从你开始吧,亲眼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出事,滋味应该不好受,别怕,我会让你们尽快到团聚,过程不会很痛苦。”
秦棠脑子嗡嗡作响,心里的几根弦紧紧绷着,脸上情绪出面自己,惶恐不安,不害怕是假的。
“不要……你不要开枪!”
秦棠慌了神,余光扫到张贺年快步上前,林蓉扣下扳机,子弹射进肉里响起的动静,噗嗤一下,张贺年稍微侧身偏了下位置,却还是躲不掉子弹射中了手臂,穿透血肉,张贺年只是皱下眉头,他扣住林蓉的手,在他扑过来她同时连续摁下扳机打了几枪出去,枪口不受控制,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手一松,枪掉在地上。
连续几声砰砰砰地,楼道灯和窗户的玻璃应声碎裂,落了一地。
秦棠下意识抱住头,靠着墙,没地方躲了。
林蓉丢掉枪,身体反应过来要和张贺年肉搏,没等她动手,双手就被张贺年控制住,男人的力度强悍,没几下被撂倒在地上,张贺年可不会怜香惜玉,干脆利落卸掉她刚拿枪的胳膊,让她失去战斗力,顺便抽走她拿走的另一只枪。
变故就在一瞬间,秦棠都没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滴落在地板的血!
鲜红刺眼,异常瞩目!
是张贺年受伤了!
林蓉疼得没了声,脸色煞白,只剩下一只胳膊,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自嘲一笑,额头全是虚汗:“你的情况看起来比我糟糕多了,是我小看你,真不要命。”
张贺年恍若未闻,拿起两把枪拆了弹夹,抠出子弹,伸手一丢,子弹被扔到窗户外面,枪身更是四分五裂,组装起来很费劲,咧嘴一笑:“还行,命硬。”
林蓉伤了胳膊,不是腿,正要跑,然而张贺年在,她跑不掉,被抓了回来,捡起地上的绳子也将她绑了起来。
林蓉破口大骂,知道计划失败了,她彻底破防了,“有本事直接杀了我!”
张贺年笑:“没那么便宜。”
秦棠直接越过陈湛,拉着张贺年,满眼都是担心,“你受伤了,我看看!”
张贺年穿得一身黑,看不出来是哪里受了伤,秦棠上上下下检查,神色担忧又着急,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张贺年安抚她:“没事,还行。”
陈湛说风凉话:“别逞强了,大家都要死这了。”
秦棠没好气吼他:“你省点力吧,你才要死了!”
他流了不少血,因失血脸色发白,都这样了还能说风凉话,笑得出来。
秦棠找来房间里原本就有的医药箱。
张贺年正要说话之际,手机响了,是方维打来的,“贺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来了,你人呢?还活着吧?”
“死不了,阿韬呢?”
“我刚找到阿韬,他被人迷晕绑了起来,已经送去医院了,你们那什么情况?”
“还行,别废话,先过来。”
“方维哥你快点过来,张贺年受伤了!”秦棠凑近听到方维的声音,一把拿过手机着急忙慌说道。
方位:“妈的,马上到,你们撑住,把你们那边情况跟我说。”
秦棠没空说,她拿出棉球和纱布,找到张贺年受伤的左手臂,掀开半袖一看,血肉模糊一个洞,是子弹穿进肉里造成的,当务之急先止血,她拿来棉球和纱布往伤口上堵,“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张贺年配合着,没有乱动。
陈湛快没声了,躺在地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