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鼻子酸酸涨涨的,最开始那段时间确实让他遭了不少罪。
张贺年俯身靠近,“是我不好,不该离开那么久,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还有,还谈恋爱。”
“你怎么还记得,都过去那么久了。”
“初恋不是我,我当然记得。”张贺年声音低沉,泛着淡淡的酸涩,“一直没问你,和周楷庭谈恋爱那会……是不是下定决心忘记我了?”
秦棠轻咬唇瓣,缓缓低了低头,“不是都过去了么……”
“我想知道。”
“嗯……”秦棠虽然犹豫,可承认了,不想骗他。
等得太无望了。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七年,久到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可很神奇,在北城见到他,所有的记忆又统统想了起来,很深刻,深刻烙印在灵魂里面。
张贺年眼眸垂下,视线里是她银牙轻咬着淡粉的唇肉,“来北城,有没有我的原因?”
“有。”
“所以不是真要把我忘记。”
“……”她不说话了。
张贺年微微偏头,开口解释:“我和梨馨见过几次,是我母亲单方面介绍,我没答应,现在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发生。”
秦棠了解他的为人,“我知道,我相信你,贺年哥哥不是那种人。”
张贺年偏头,唇角微勾,呼吸交缠,距离不到几厘米时,她已经闭上了眼,在等他吻上来,就在这关键时刻,病房的门被人敲响,打断了旖旎的氛围,秦棠如梦惊醒,赶紧推开他,深怕又被人看见。
“唔好意思,打搅晒。”
病房门口站着穿着制服的港城警官。
张贺年还维持刚刚的姿势,秦棠已经躲得老远了,局促笑了笑,拽了拽张贺年的手,张贺年无奈叹息一声,回头跟警官说:“请进。”
来医院的正是负责专案组的组长,头衔很高,姓杨。
杨警官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秦小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棠说:“好多了,应该不出意外,快出院了。”
“心理上没有留下什么阴影吧?”
秦棠:“还、还好。”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没有那么弱。
“别紧张,今天过来没什么要紧的事,随便聊聊。”
秦棠点点头,手指被张贺年握住,他虎口的茧子磨着她的手。
张贺年问杨警官:“陈湛现在情况怎么样?”
“人醒了,但不配合,请了大状,巧言令色,能言善辩。”杨警官有些难办,眉头紧缩,“他什么都不承认,还说是秦小姐你和他偷情,私奔。”
“胡说!他污蔑!”秦棠否认,“我没有做那种事,才不是,是他绑架我!”
张贺年的脸色黑沉下来:“他说的?”
杨警官:“秦小姐,你别激动,这件案子我们在调查,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张贺年沉眸:“出去说吧,我太太需要静养,不能受到刺激。”
“秦小姐,实在抱歉。”
走出病房门口,张贺年一改在病房里温情好说话的态度,强势如斯:“调查案子是你们警方的职责,怎么审问罪犯,不需要我来说,而且不该跟我太太说那些话,我太太是受害者,这件事说不准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秦棠在病房,不知道他们去外面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张贺年阴沉着脸进来,警官没再跟进来,还是有人守在病房门口。
秦棠问他:“警官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贺年不想她知道那些,她受的罪够多的了。
“你不要不告诉我,是不是跟陈湛这个案子有关,是不是陈湛不承认,又没有证据,还是我的口供不够?还需要实质性的证据?可是在小岛的证据还不够吗?我被他绑架,从北城到港城,还死了那么多人……”
秦棠有些激动起来,“难道真的跟你们所说一样,他在港城有靠山,势力滔天,港城还没有死刑……不能拿他怎么办了是吗?”
“棠棠,你相信我。”张贺年一把搂她到怀里,手掌摸着她的后脑勺,“陈湛跑不掉,不管他背后是谁,都没用。”
秦棠眼眶微热,脸颊贴着他胸口,隔着一层布料,听着他的心跳声,“张贺年,我其实很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更怕……辜负你……”
张贺年抚摸她的长发:“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你已经在我身边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