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全身。
孟劭骞也察觉有车子跟着,他不紧不慢说:“知道靳声的车牌么?”
“是,是他的。”
他找来了。
还是找来了。
程安宁好像听见血液撞击管壁的声音,不安的预感像黑暗蔓延,“不要回我那了。”
“嗯。”孟劭骞点头,甩是甩不掉的,周靳声的车技不错,想甩开挺难的,路面的车多,很快便被堵在路上,周靳声的车就在后面,死死黏着。
孟劭骞拿出手机,拨通周靳声的号码,那边很快接了,“怎么追来了?”
周靳声言简意赅,“接人。”
“抱歉,很明显,你后悔来不及了。”
“你不打算放人?”
“我问过你的,你也答应了。”孟劭骞脸上是带着笑的,上位者的气势不输周靳声。
“嗯,你们玩你们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有话问她,或者你把手机给她。”
孟劭骞慢悠悠说:“我得问问她。”
“你问。”
孟劭骞关了话筒,才问她:“他有事找你,接么?”
只怕不接不行。
她换了手机号的,周靳声多半联系不上才打给孟劭骞,她点点头,孟劭骞将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喉咙紧绷得厉害,呼吸都是沉重的,喂了一声,那边却没有声音,车子又堵在半路,周遭都是车子,车后面亮起的尾灯像红色闪烁刺眼。
“您好。”程安宁又说了句,“您找我什么事?”
“不是说出国?”
“是,又没说我不能回来办点事。”
“办什么事?”
“这是我自己的事了,应该没有必要事事跟您汇报。”
周靳声轻呵,“你说我能不能查到你今晚是跟谁一块来的监控。”
程安宁惊觉过来。
当下的反应,只能用毛骨悚然形容。
“程安宁,你还准备骗到什么时候?”
“上次说过别在我面前出现。”
耳膜嗡嗡地,身体又开始像生病一样起了反应,程安宁牙齿都在打颤,说:“我没有骗您,我确实出国,回来办点事情,很抱歉,我也不想在您面前出现,下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手机那边沉默得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什么都没说,也足以让程安宁害怕得浑身冒冷汗,明明晚上在包间里置身事外,漠不关心,之前也说好的结束了,再也不打扰,关系就到那为止,可他一次次反悔,一次次越界,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
到底是不甘心,还只是不接受她下定决心不和他纠缠,先放手。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他不累,她累。
她也顾不上孟劭骞在场,很绝望很卑微哀求他:“小叔,我还想活,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去打扰您,我会离您远远的。”
“别再跟着了。”
“……”
她盯着后视镜看,那辆车还在。
这样偏执极端的周靳声,她真不理解。
明明已经做出选择,还要那么贪心,明明她给的都给了,不是没给过,是他要的太多,实在太多了。
一分钟的沉默里,程安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愿意去揣测,反正他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可能了。
她把手机还给孟劭骞,通话已经结束,她道了声谢谢。
孟劭骞看向后视镜,车子还在,还在跟,他只能带人去酒店,跟她说:“不想被他知道你的住址,只能先委屈你跟我待一晚上。”
程安宁:“……”
开了房,两个人进到房间独处,孟劭骞打了个电话给家里,问女儿睡着没有,保姆回答已经睡了,小家伙习惯他时常加班不回家,除了生病最脆弱的时候会闹着找他,其他大部分时候不会非得他陪。
程安宁听他打完电话,心里过意不去,“实在不好意思。”
给他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孟劭骞站在窗户边,俯瞰外面夜景,“不用客气。”
程安宁真的觉得很愧疚,搞不好会影响他的名声,万一传开了……
“那个,他好像没跟过来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我等会打车回去吧。”
“程安宁。”孟劭骞突然叫她名字,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叫她名字,在公司喊的是英文名,“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不用有负担,放轻松点。”
程安宁:“……谢、谢谢。”
他保留住她的体面和尊严。
孟劭骞看向她,目光还是温柔的,“以后呢,你不能躲一辈子。”
“……”
“我对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不感兴趣,不会探究你的隐私,可能是我单纯想管闲事,你想好对策没有?过了今晚,以后又见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