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
皇后立在殿中,萧宛青被几个太监押解着。
“放开我,我哥是征北大将军萧季,我要见皇上!松开我!”
萧宛青怒目圆瞪望着皇后。
裴玄赶来之时,萧宛青眸子一亮,立刻跪下来哭诉:“皇上!皇上要替嫔妾申冤啊!”
裴玄冷眸看了她一眼,这人谁啊?
“萧贵妃就是下毒之人。”
裴玄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皇后,又扫视了屋内的几个太医,一名太医身上还抱着一只黄色狸奴。
皇后对身后的太医点了点头。
太医便低头禀报:“启禀皇上,微臣查明姩贵人和除夕夜宴上的那位欣婕妤中的是同种毒,微臣对这种毒闻所未闻,后来皇后娘娘将这狸奴抱过来,微臣才发现毒素全在这皮毛之间。”
萧贵妃瞪着眼睛,激动道:“怎么可能,嫔妾每日照料那狸奴,却毫发无损。”
太医不急不慢道:
“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明之处,这猫身上的膨化伞本身只是微毒的,激发剧毒便需要另一味引子,那就是雨前绿茗,所以欣婕妤再接触了狸奴后,又在除夕宫宴喝了雨前绿茗导致中毒,姩贵人与欣婕妤是同种毒药,那么可以问问姩贵人可有接触过这只狸奴便知了。”
裴玄目光微凝。
“皇上,嫔妾没有做过,你可去问姩贵人可是在何处碰过这狸奴便知晓嫔妾被冤枉。”
萧宛青眯着眼睛,望着裴玄,她赌姜姩不敢说,毕竟她提前敲打过她。
裴玄看了平阳公公一眼,平阳公公立刻明白。
“奴才这就去问姩贵人。”
就平阳公公走的这趟功夫,萧宛青就一直望着皇上,难以与他靠的这么近,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心中既激动又苦涩,从那年京都政变,少年拎着太子的人头立在宫门口等待先帝回宫的,他脸颊那一抹鲜血,衬得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当时她就挤在人群中远远相望,当时候就只有一个想法,她已经要嫁给那个少年。
后来武将出身的哥哥屡获战功,她终是等到了进宫的机会,别家女郎都是哭着进宫的,唯独她笑得如春风般灿烂,初次进宫那个夏日的午后,她感觉全世界充满了腥甜的气息,好闻至极,这应该也是他喜欢的气息,他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这边乾明殿上,平阳公公的话让小贵人愣住了。
萧宛青是凶手,她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萧宛青主动要求问她,定是吃准她会因为谢晏和的令牌帮她,这是威胁。
“娘娘?”平阳公公看出小贵人的出身,试探的叫了一声。“娘娘可有碰过这只狸奴?”
姜姩抬头看着平阳公公身后那宫女抱着的大橘猫,它眼角的泪痕更深了些,萧菀青竟利用它下毒,实在令人发指。
平阳公公回到坤宁宫的脚步越发轻快了。
“姩贵人说在御花园见过萧贵妃,还抱过这只小狸奴?”
平阳公公说完看了看身后宫女空空如也的手,尴尬的笑笑:“姩贵人瞧着小狸奴可怜,说是要给它洗洗身上的毒粉,将它留在乾明殿。”
萧菀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一片。
皇后淡漠的看着她开口道:“萧贵妃可还有狡辩的?”
她眸子猛的睁大,苍白的的脸色又霎时变红,她从地上站起身来:
“没错就是我下的毒!宫中皆知我恋慕皇上,皇上虽不曾多看过我一眼,我也永远默默爱着皇上,皇上宠爱姩贵人我也不敢善妒,心中愿皇上美满。可当我发现姩贵人一直都只是欺骗皇上的时候,便为皇上深感不忿,我就是要毒死那红杏出墙背叛皇上的贱人!”
裴玄的眸光越发冷冽,他嘴角嗤笑。
“拖下去,扒了皮喂玄武。”
“皇上不信?”萧菀青眼睛瞪得都出了血丝,她从怀里拿出那块谢晏和令牌,病态疯魔地望着裴玄:“皇上,姩贵人没说谎,那日在御花园我的确让她抱了那只狸奴,但你知道嫔妾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裴玄目光紧紧看着她手里攥着的令牌,心中不觉得有些寒意袭来。
“姩贵人此时正在假山之中私会一名侍卫,嫔妾在外看得清清楚楚,那肮脏龌龊的画面皇上想要嫔妾讲给你听吗?”
看着裴玄彻底黑下来的脸,萧菀青越发兴奋起来,她眼睛发着光:“嫔妾没记错,那日姩贵人的额角都因为两人干柴烈火,碰到了假山之上擦破了皮。嫔妾当时不敢妄动,只能等二人苟且完离开了,才敢出来,竟发现了更有趣的事,那侍卫其实是假扮的,那男子真实身份竟是侯府的谢世子。这是那日他仓促之间落下的令牌。”
萧菀青将手里的令牌亮在裴玄眼前,她眸子发亮盯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生怕错过了他的每一丝失望和怒气,她享受这一刻。
男人的呼吸变得深沉又冗长,似乎每一口空气都经过了强烈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