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恍然,依稀记得这个姑娘,只是当时爷爷与虬髯大汉说话,让他没有细看。
可是,胡家大院里的,不都是邪祟么?
他有些茫然,怎么到了县城,邪祟也能进私塾求学了?
还有,不是说城里没有邪祟么?
这位胡家妹子怎么跑到城里来的?
“我们胡家和其他邪祟不一样。”
胡菲菲东西望了一眼,发现没人,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道,“我们只要kan大道之上。不吸收月华,便不会邪祟化。你看到的那些邪祟化的狐狸,都是不知该如何修炼,吸收了月光精华,导致神智被迷,化作邪祟。而且我家学源远流长,并不把自己当做邪祟,而是和你们人一样,自称修士。真王时期,我们叫做妖修。而我们胡家,称作狐修,又叫修狐仙儿。
她声音软糯,身带体香,凑得又近,唇儿嫣红,面色白皙如脂,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陈实对这方面了解着实不多,听得津津有味。
“而且,县里有五家私塾,里面都有我胡家的兄弟姐妹。”
胡菲菲悄声道,“便是咱们文才书院里,也有三四个。我们狐族修行,五十岁可变妇人,百岁可变美人,或者变成男子,与人交欢。修行千年,便可与天通,称作天狐。我那些小姐妹就痴迷于书生,所以才来到私塾里求学。”
她咬着指甲,笑嘻嘻的看着陈实,眼睛媚得如水一般,勾人心魄。
陈实对男女之事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不为所动,问道:“你们为什么喜欢书生?”
这个问题让胡菲菲也有些懊恼,踢着地上的石子,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喜欢。我们化形为女子后,总觉得读书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质,吸引着我们这些小狐狸精,总想与书生发展点什么。”
她苦苦思索,这种状态在她身上持续了很久了,不知缘由,因此见到陈实便想勾引一下。
怎奈陈实太小,对她的引诱没有什么感觉。
“胡叔叔是什么狐?”陈实问道。
胡菲菲道:“族长是天狐,不知几千岁了。”
陈实吓了一跳,虬髯大汉看起来可不像几千岁的样子。
让他更加不解的是,人活百年就会一命呜呼,为何狐可以活几千岁?
爷爷的修为,肯定不比虬髯大汉逊色,怎么会寿命差这么多?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瞥见傅磊生走出来,连忙撇下这姑娘走上前去,见礼道:“傅先生,晚生陈实前来拜见。”
傅磊生含笑道:“好,好。陈实,你不用局促,当做自己家就好。我带你参观一下,熟悉同学。我这文才书院简陋了些,颇为破败,无钱修缮,委屈了你们这些学子啊。”
陈实取出那锭银子,道:“学生见老师如此清贫,心中甚是不安。若是这点菲薄银两能改善一下学院,也算学生做了一点好事。”
傅磊生收下银子,赞许道:“你真是有心了。你平日里读些什么书?”
陈实道:“多是夫子经典,如(论语)(诗)(书)(大学)(中庸)之类。”
傅磊生道:“夫子的经典应付县试,却也足够。你可曾修行法术?”
陈实谦逊道:“学过几日子午斩邪剑,略懂皮毛。”
“皮毛也足够用了。。”
傅磊生道,“此次新乡县的县试,主考官是我的弟子,名叫田怀义,很是出息。就算你考的不好,我帮你通融一下,也就过了。”
陈实再三称谢,道:“若是能过,必有厚礼。”
傅磊生见他懂事,对他颇为喜欢,指点他道:“你下次不用带厚礼,带些茶叶便可。沉甸甸的,我爱喝。”
陈实会意,躬身称是。
傅磊生带着他观览一周,道:“县试还有五天,你不要耽搁了。你与同学先熟悉熟悉,我去忙。”说罢匆匆离去。
胡菲菲又凑了过来,看到傅磊生走远,这才笑道:
“这个老财迷。你是不是给他钱了?”
陈实点头。
胡菲菲道:“君子爱财,但这个老财迷爱财,却不讲究,不是君子。我听说他还卖过自己学生的神胎。”
陈实愕然,道:“不能够吧?自己的学生,也能下得了手?”
胡菲菲面色严肃,道:“陈家哥哥,你若是想过得好,县试不能考得太差,但也不能考得太好。否则神胎难保!”
她见陈实忧心忡忡,连忙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你看到我这个玉簪子没?到了暗处,会发光的!走,我带你钻被窝看看!真的会发光,没有骗你。”
陈实婉言相拒,道:“我还要走百里地才能回到家,再不走,天黑前赶不回家里。”
胡菲菲只好放过他:“陈家哥哥,下次一定要看我的玉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