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你是来为承王操办婚事的,不是来承王府陪酒的!”尉迟晟盛怒地指着他鼻子,接着下令,“来人,把他给朕拿下!革去其礼部尚书之职,流放西北!”
“皇上……”付佑明满脸恐慌。
但不等他多说什么,御前侍卫已领命上前,捂着他口鼻就将他拖走。
付佑明挣扎着回头,目光绝望地朝尉迟睿看去。
只是尉迟睿垂在眸子,仿佛没看到他被带走。
处在盛怒中的尉迟晟闭着眼努力地调整着气息,没有看到付佑明离去时投出的目光,但夜家兄弟二人却将这短暂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再看太子尉迟睿时,都暗暗攥紧了拳头。
晕了一晚上的澜贵妃又在宫人簇拥下现身。
望着已成废墟的新房,澜贵妃哭得悲痛欲绝无法站立,要不是嬷嬷和宫女扶着,怕是又得晕死过去。
“我的凌儿啊……你怎么能丢下母妃就去了呢……凌儿啊……”
就在周围的人都被她的悲痛感染也要忍不住落泪时,有一名御前侍卫前来禀报,“启禀皇上,已搜查完新房,未见承王和承王妃的尸骨。”
这消息,瞬间让澜贵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尉迟晟激动地再次瞪大双眼,但这次不是悲怒,而是惊喜,“确定吗?”
御前侍卫肯定地点头,“回皇上,确定承王和承王妃不在新房中。”
尉迟晟仰头长吸了一口气,含着水光的眼中夹着笑意,但下一瞬他似乎想到什么,龙颜又瞬间布满了严厉,对吴钺下令,“洞房花烛夜新人不在新房中,必定出了意外,速召集所有御前侍卫及王府侍卫,务必将承王和承王妃找到!”
“是!”吴钺领命,快速去召集人手。
尉迟晟随即朝夜家兄弟二人看去,“你们速回将军府,让你们父亲也速速带人寻找!”
夜时珽和夜时竣领命后也火速离去。
“父皇,儿臣也带人去寻找。”尉迟睿主动请示。
尉迟晟斜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就别去了!府中还有不少留宿的官员及家眷,你把他们都带下去,仔细盘问昨夜的火情,看他们知道多少!”
“是!”尉迟睿低下头领命的瞬间,眸底黯光汹涌而出。
他们的人都死了……
如果尉迟凌和夜时舒能死在这场大火中,那死的这些宫人也算值了。
可现在却告诉他尉迟凌和夜时舒不在新房中!
那他们预谋这些天,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最主要的是,尉迟凌和夜时舒没死在新房中,他们的人却死在新房中,这叫父皇如何作想?
目送尉迟睿离去,澜贵妃抹去脸上悲伤的泪液,走到尉迟晟面前,笑着道,“皇上,我们的凌儿肯定不会有事的!”接着她双手合十,仰天道,“老天一定要保佑我们凌儿平安无事!只要我儿没事,我愿从此吃斋念佛为我儿积攒功德!”
尉迟晟沉着脸问道,“方才吴钺说新房内有二十余具尸骨,其中有澜霞宫的人,你没事派人来承王府做何?凌儿自腿脚受伤容貌被毁后,最不喜被人窥视,别人不了解他,难道你这个母妃也不了解?还让那么多人留在承王府,怎么的,你是怕他不懂房事,想让人指点他不成?”
澜贵妃立马委屈地红了眼眶,“皇上,您误会臣妾了……”
不等她解释完,尉迟晟便咬着牙道,“御医都说了,承王命根有损,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有子嗣,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朕记得礼部上奏的宾客名册中只有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可为何昨日宾客满朋?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留宿承王府?”
“你身为凌儿的母妃,既然派了人前来,那就应该知道昨日承王府是何场面,可你又做了什么?你毫无作为,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凌儿无法人道吗?”
面对他一连串严厉的质问,澜贵妃立即跪下,嘤嘤哭泣,“皇上,是臣妾疏忽了,臣妾一开始并不知昨日来了多少人,后来臣妾知道了,也很是为凌儿担忧,怕朝臣们伤及到凌儿的颜面。”
“可是臣妾又担心驱逐朝臣会替凌儿得罪人,思来想去,只能交代澜霞宫的人留在王府,以督视朝臣们的一举一动。”
“皇上,臣妾真的是为了儿凌儿着想!臣妾猜测,应是澜霞宫的人担心朝臣会打扰到新人所以才自发看守新房,许是凌儿误会了,以为他们要窥视新人洞房,所以才一气之下杀了宫人。”
她说的话有几分合理,让尉迟晟一时无法反斥,只能喘着大气把她瞪着。
澜贵妃捏着手绢擦拭着眼泪,哽咽道,“皇上,凌儿是臣妾的亲生子,臣妾怎舍得他受人非议嘲弄?凌儿腿脚受伤无法拜堂,您说不要来观礼,免得引凌儿羞愤,臣妾便没来王府。可是这到底是凌儿的终身大事,作为母妃,臣妾能一点都不过问吗?臣妾不来,派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