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话,床上的男人先开了口,“皇嫂,我与舒儿刚完婚,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如果皇嫂要舒儿去东宫做客,那我定是要一同前往的。”
他话音一落,祝华凝温柔的面容立马多了一丝僵硬。
没人知道,她有多厌恶承王。
仗着自己带兵上过战场,谁都不放在眼中。他去到一个地方,只要他想,不是杀人就是见血,仿佛不整出点动静就活不下去似的。
满心杀戮的人是他,满手血腥的人也是他,可偏偏每次他都能把自己扮成最无辜的那一个!
好似全天下人都欺负他似的!
澜贵妃笑着打趣,“凌儿,你瞧你说的,真不怕惹人笑话!舒儿都让你娶进门了,她就是去东宫玩玩,又不是跑了,你个大男人好意思去听女人们说体己话?”
尉迟凌也笑,“母妃此言差矣!儿子这幅模样能有人要都不错了,像舒儿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子能嫁给儿子,儿子怎能不看紧些?若再把舒儿弄丢了,儿子这次怕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澜贵妃被堵得语塞。
尉迟凌再冲祝华凝笑说道,“听说那骆良娣曾经嫁过人,皇兄能不计较骆良娣的过去臣弟已很是钦佩,没想到皇嫂也能与骆良娣相处融洽,真是有容乃大,此等包容之心当传颂于世,让世人敬仰才行。”
祝华凝端庄的容颜绷得紧紧的,只差没对他咬牙切齿了。
而夜时舒在一旁听着,差点没绷住笑。
这男人是真的什么都敢说!
再看澜贵妃,也是一脸酱色,但她很快恢复过来,打趣道,“怎么,你羡慕了?又没人不要你多娶!”说着话她看向夜时舒,“舒儿温顺纯良,其容人之心也不会在太子妃之下的。舒儿,你说是吧?”
夜时舒微笑。
但话继续被尉迟凌抢了去,只见他不满地冷哼,“母妃明知儿子是何情况,故意拿女人多来刺激儿子,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儿子不能人道?”
澜贵妃再一次语塞。
祝华凝重拾温婉,体贴地道,“娘娘,二弟刚苏醒,我们还是不要多打扰他休息了。”
澜贵妃点了点头,又看向夜时舒,语重心长地道,“舒儿,母妃可是把凌儿交给你了。凌儿的情况母妃比谁都了解,母妃不求别的,只求你们夫妻同心、和和美美的,母妃就心满意足了。需要什么,随时派人告诉母妃,别同母妃见外,知道吗?”
夜时舒这才有机会开口,温顺地福身道,“母妃放心,儿媳定会寸步不离地照顾好王爷。”
“弟妹,你若想进宫了,可随时去找我。”祝华凝还不忘再与她客套。
“是。”
“那我们就回宫了。”
“恭送母妃、恭送皇嫂。”夜时舒蹲膝相送。
不一会儿,澜贵妃和祝华凝带着一帮嬷嬷和宫女离开了承王府。
她们一走,尉迟凌坐起身,冷着脸朝文岩吩咐,“让陆院使派人去宫里送话,就说本王的伤情加重了!”
文岩笑着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夜时舒也很快明白他的用意,哭笑不得地道,“王爷,你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澜贵妃和太子妃来过后他的伤情就加重,这不摆明告诉皇上,她们来承王府没做‘好事’嘛!
尉迟凌斜眼睇着她,“你当本王只是为了自己?”
夜时舒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过来,站那么远做何?难道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听着男人的话,她撇嘴抬起头,“王爷,你信你自己说的话吗?”
尉迟凌眸光微闪,不自然地抿了抿薄唇,然后大手伸向她,语气低下,“过来。”
夜时舒走过去。
毫无意外的,又被他长臂勾到怀中。
四目相对,触及到他眸中暗涌的热气,她现在都习惯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这次他只是搂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未免让人生疑,这阵子只能委屈你了,待本王寻个好时机再弥补你洞房花烛夜。”
“……”夜时舒一脸黑线。
说得好像她很期待那种事似的!
到底是谁要扒谁的衣服?
尉迟凌环视了一眼四周,问她,“这处寝居你可喜欢?”
夜时舒回头看了一眼。
之前刚进院子时她就发现这处地方很宽敞,外面花园凉亭优美别致,这间屋子正偏两室,比新房还大一倍,布局精雅讲究不说,家什用物还都是崭新的,就连他们坐着的这张拔步床,雕花刻镂精美绝伦,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主人的用心。
“我们不分开住吗?”
“我们要分开住吗?”男人圈着她腰肢的手臂猛地收紧,似是被她的话气得不轻,横眉怒眼地瞪着她,“夜时舒,你想本王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