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点头:“离家时日,确已是不短。”
张宇见状,解释道:“兄台有所不知,此二税”
这个税,可不是张宇或者县里瞎编的的确是从永王府传出,由永王亲自拟定的税收。
所谓安民税,很简单,永王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了,所以收个安民税,只要生活在沧灵州,不要说黔首百姓,哪怕是官吏,也得缴!
卸甲税,更简单,如果家中没有男丁从军,则需要缴纳卸甲税。
当然了,永王也怜悯百姓穷苦和生活不易,更是感慨兵卒之搏命故而有规定,兵卒以及兵卒家人之安民税,无需兵卒缴纳,由永王代缴。
没错,是代缴,不是不缴。
苏尘恍然:“原来如此,多谢张捕快解惑。”
随即又露出一抹好奇:“只是他们为何不是他们的主家缴纳?”
百姓百姓,有田地或者房产的,才是百姓,所谓税收,也只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真正的黔首,没有土地,不经商的话就没有收入来源黔首更是租豪强的土地耕种,或者干脆卖身给了豪强成为了佃农,类似家仆的角色。
这种人,如果真要收他们的税,就如苏尘所言,当由主家
代缴,而不是让他们自己掏钱。
张宇摇头:“这兄台恕罪,我却是并不知晓。”
苏尘宛如寻常书生一般拱手答谢:“无妨,多谢张捕快替小生解惑。”
张宇急忙摆手:“兄台客气了对了,兄台如何称呼。”
苏尘神色不变:“在下韩荣,字逸之。”
张宇也抱拳:“原是韩兄,久仰久仰。”
又交谈几声,苏尘借故另有要事,带着目瞪口呆的周泰离开。
待到苏尘走远,张宇重新变得傲然:“都给本老爷听好了,明日收税的时候,谁家试图偷税漏税,别怪本老爷的刀不讲情面!”
远处。
周泰忍不住出声:“少爷,那劳什子安民税和卸甲税,应该就是少爷你曾经说过的苛捐杂税吧?”
苏尘轻笑:“若那二税不是,还有何税是。”
周泰顿时很肯定的开口:“那永王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让周泰意外的是。
苏尘沉思许久,忽然轻叹:“永王府,有高人啊。”
周泰满脸震惊:“啊?少爷你不是说的确是苛捐杂税吗,怎么还有高人了”
苏尘见状,解释:“永王不但要钱,也要,人。”
周泰很老实的
摇头:“不懂。”
苏尘回头注视一眼小镇按理说,他不会向周泰解释太过复杂的东西,不但因为周泰憨,更因为,当人的见闻多了,心思也就,杂了。
可此时,他还是幽幽轻语:“永王要的钱,是能交得起税收之人的钱,要的人,是交不起税之人的人。”
永王缺钱并非不可理解。
他可没忘记,之前夏战也缺钱,甚至亲自去玄凤郡和他谈条件,取走了精盐的法子。
既然夏战能缺钱,其他诸王缺钱,并非不可能不是诸王的宝库当真不足了,而是诸王的收支变得不平衡,很不平衡,为了长远计算,诸王肯定会立刻想办法谋取新的财路,以免财政无法负担。
永王定的苛捐杂税,针对的,也不是黔首毕竟跟以那双税的数额,日子好过一些的真正的百姓,咬咬牙倒也能勉强负荷。
无法负荷的黔首?永王夏佑压根就没想着他们能缴纳得起税收永王要的,是人!
因为,家里有人当兵,则不用缴纳卸甲税,而且永王还会“大方”的替兵卒和兵卒的家人缴纳安民税,黔首走投无路,肯定只能从军,也仅仅只能选择从军。
不愿意家中男丁从
军,也缴纳不起税收这种人对于永王而言,死了也无妨,而且当地豪族可不嫌弃真正的家仆不够多,故而,黔首也不是当真就是死路虽然永王给出的路并不多就是了。
周泰很实诚的摇头:“还是不懂。”
苏尘的心绪所想没有说出来,只是言语了要谁的钱,要谁的人而已。
苏尘也不恼:“不懂也好,若你真的懂了,以后恐怕就不会再有没心没肺的幸福日子了。”
周泰顿时便变得不服气他可是郡守府除却苏尘之外最聪明的人,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他少爷在拐着弯的说他蠢。
不服气之下,周泰变得振振有词:“少爷你说得不对,你说王府有高人那个永王弄出了这么个苛捐杂税,肯定每个人都会骂他,这怎么能是高人的举动呢?”
苏尘嘴角浮现三分嘲弄:“愚民,总是最好糊弄,待到永王不缺钱了,也不缺兵了,找个替死鬼就是了”
“我甚至都知道他会怎么做,到时候,永王外出微服私访,这才发现他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随即将想出安民税和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