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声音很轻，很微弱。
但是涂然的声音，沈瑛黎和聂修都觉得无比熟悉。
尤其是聂修。
涂然开口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太好了，涂然。”
“你醒来就太好了。”沈瑛黎还有些许激动。
“沈小姐，你不是在白云寺？你怎么回来了？”
“不急，回头慢慢跟你说。”
沈瑛黎没有着急把事情都说给涂然。
毕竟刚醒来。
涂然支撑着缓缓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沈园的宅院。
在沈小姐院子的客房内。
这里她倒是也熟悉。
趁着沈瑛黎给涂然倒水的功夫，聂修悄悄退出门外，回了别苑。
“你出事后。”
“谢南城很着急，他半夜就跑去白云寺找了我。”
“让我想想法子。”
“但说实话，这种事难度太大，我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法子。”
“最后只得惊动修。”
“是修解决的，他去见了一个世外高人，给你求回了一瓶……你就当是复活水吧，反正你喝了就醒了。”
“是聂先生救了我。”涂然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聂修和沈瑛黎是表姐弟关系，但聂修的身份和能力看得出来，比沈小姐还要大的多，可以说在京市都手眼通天的主儿。
“是，修那个人别看平时冷冰冰的。”
“但面冷心热。”
“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这次真的要吓死我们了。”
沈瑛黎很尊重隐私，没有多问涂然昏迷这两日的去处，也没问前因后果。
只是告诉她，医生宣布她死亡后，活着人的反应。
“你放心。”
“谢南城对外封锁了消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的生活不会受影响。”沈瑛黎安慰。
“可是沈小姐你没有在白云寺待上七七四十九日……”
沈瑛黎摆摆手，“哎，这都是小事，你的才是大事，你没事了我明儿一早就回白云寺去，再重新来过。”
“可是……是我拖累你们了，沈小姐。”
涂然向来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可这次彻底惊动了沈园。
本来沈瑛黎都快完成任务了，没想到，还要重来。
但沈瑛黎说的也没错，这件事对她来说，都是小事。
涂然在他们姐弟心中的价值和分量，可远远不止这些。
尤其是知道聂修对涂然的心思后……
当然，这些涂然可能还不知道。
“多谢沈小姐收留和帮助。”
“我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我想回家。”涂然迫不及待提出回家。
从沈瑛黎口中都知道了谢南城在她出事后，近乎疯狂。
所以，她要马上回去，告诉他一声。
“不急，吃完饭再走吧。”
“我都让厨房准备好了。”
见沈瑛黎这么挽留，涂然也不好意思走。
一直陪着沈瑛黎吃完午饭。
午饭，只有他们二人，聂修并没有出现。
一直等她快走的时候。
她才孤身一人来到后山别苑。
“涂医生。”小杰赶紧上前。
“我想见聂先生，方便吗？”
“方便，太方便了，您快请。”
小杰格外热情，将涂然带了进去。
聂修此时依旧在喝茶，望着西山的厚厚积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尝尝，凤凰单枞。”
随后，聂修倒了一杯茶，推到涂然面前。
涂然拿起茶杯，轻啄一口。
“是很清香。”
“瞎说，明明是苦的，我在里面加了苦藤。”聂修说。
涂然没说话。
一时间，两人都无比安静。
再然后，她起身对着聂修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聂先生救命之恩。”
“涂然感激不尽。”
“他日，聂先生若有用的上我的，知会一声，定当全力以赴。”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救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聂修说的如此直白。
涂然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头一想，人家说的是治腿的事情吧？
所以，她补充了一句，“聂先生的腿疾，我一定尽力。”
聂修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但也没有继续争辩。
因为没有丝毫的意义……
很多事情并不是靠说就能说明白的。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