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担心,若是皇上知道了,势必会怀疑娘娘。”
听李嬷嬷说完,齐知画就冷笑出声。
“整个宫中都知道我与良妃不和,所以一旦良妃被针对,势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本宫。”
“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人才会认为本宫不会对良妃做出什么,然而本宫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就是要让他们意想不到!”
李嬷嬷担心,“娘娘,若是皇上知道了——”
齐知画又是一声冷笑。
“负责押送冬需物资的张副将不是已经投靠了本宫的父亲?他一家老小都要依仗本宫的父亲照拂,就算是押送的冬需物资延误个十天半月,被皇上问罪,也是不敢将本宫的父亲供出来。”
张副将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父亲手上,就算是被皇上问罪也是不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注!
只要张副将不供出父亲,就没有人知道是她从中作梗。
要怪也是怪良妃陆海棠自己。
也不知道是受了高人指点还是突然就开窍了,竟然用诈死来诓骗皇上。
也就是那一次的诈死,令皇上心存内疚,从而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任凭她为所欲为,把明月殿自封为‘冷宫’,又害的负责宫中采买的王喜禄被赶出宫。
搅的后宫不得安宁不说,又异想天开的跑到朝堂上去请缨,要率兵去抵御西凉和大汤两国大军。
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带兵打仗了?
简直笑死个人。
分明就是想着给她父亲陆铮多送去些兵力,好让陆铮立功,从而把这一份功劳转嫁到她身上。
届时好拿着战功跟皇上提出换取条件。
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可惜,她一眼就给识破了。
说起来良妃陆海棠率领大军也应该抵达边城一月有余,就算是死守在城中、不与西凉和大汤四十万大军正面交锋,粮草总归是要充足吧。
而且如今已经入了冬,御寒的棉衣也是要有的吧。
可是她偏偏就要拦着,让这些冬需物资晚上个十天半月才送到。
最好能拖延一个月。
让良妃陆海棠手下的那些兵将挨饿受冻,看他还怎么立功!
“还是娘娘想的周密。”李嬷嬷也是个能察言观色的。
见着齐知画一脸的得意,忙不迭的奉承几句。
“那些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偏偏就不会想到、娘娘偏就是反其道而行。”
“不愧是跟在本宫身边多年,连这么晦涩的道理都是想到了。”
齐知画忍不住夸了李嬷嬷一句。
李嬷嬷更加卖命的奉承:“娘娘不是经常教导奴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奴才跟着娘娘这般聪慧过人的主子身边,久而久之的,不就慢慢的跟着娘娘学的变聪明了。”
“李嬷嬷这一张嘴,当真是越老越是油嘴滑舌。”齐知画佯装嗔怒的责备。
其实心里已经美的冒泡。
“娘娘,鹿三宝炖好了。”
齐知画和李嬷嬷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张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
“是先放在锅里温着,还是娘娘现在就送去御书房?”
齐知画:“本宫现在就送去御书房。”
自己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得来这个大补男人那方面的方子,就不信皇上用了之后还会像以前一样!
鹿三宝还加了不少名贵中药,闻着就香气四溢。
张公公提着装着鹿三宝的食盒,跟着婢女们跟在齐知画身后,一同去了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
徽宗帝将手上展开的折子啪的丢在龙案上,阖眼靠在了御座上。
“不看了,不看了,每天都是阅不完的折子,看的头疼!”
见到徽宗帝罢工,大太监李德福无奈的摇头。
笑着道:“皇上若是累了,不如去御花园散散心。”
徽宗帝阖眼摇手:“不去,这个时候御花园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景色可欣赏的也就罢了,闹不还不知道要同几个嫔妃‘偶遇’呢。
还不如就在御书房里,免得浪费精力应付。
“若不然皇上便在软榻小憩一会。”李德福提议。
徽宗帝:“这么多的折子,朕怎能偷懒。”
李德福被徽宗帝孩子气的语气逗的笑了。
“皇上一边说看折子累,一边又不肯休息,老奴都不知如何服侍了。”
“无碍,朕靠着这御座小憩一会便好。”
徽宗帝仰靠在御座上,一手搭在额上,坐姿很是懒散,又显着粗犷。
李德福抱着拂尘不再说话,不想打扰徽宗帝休息。
守在御书房外的小太监进来传话。
李德福微微点头,而后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