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生歇着,臣妾先退下了。”齐知画虚虚一礼,语气中透着失落。
她若不说话,徽宗帝都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挽留。
李德福示意两个内侍退下,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只留下徽宗帝和陆海棠两个。
没了其他人,徽宗帝淡声问道:“爱妃可是因为何事打了那齐玉书?”
其实陆海棠要是死不承认,也是无可对证。
毕竟齐玉书都不敢说出原因和地点,而且也不敢把戴娇娘带过来作证。
但是想到舒音和晋王的关系,一定会和晋王八卦。
到时候晋王还是会和徽宗帝说起这件事。
语气从晋王的口中说出来,还不如自己说,至少主导握在自己手里。
陆海棠分析的一点都不错。
此时舒音正在眉飞色舞的跟着晋王说自己出宫看到的八卦。
“如果臣妾说那个齐玉书找人给臣妾的大哥设下杀猪盘,皇上会相信吗?”陆海棠冷笑。
“哦?还有这等事?”徽宗帝讶然。
“爱妃不妨细细说给朕听听。”
陆海棠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始末说给徽宗帝,最后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那个齐玉书是冲着臣妾的大哥,还是冲着整个将军府,他能找个女人唆使大哥成为废人,臣妾还不能教训他了!”
“臣妾再怎么不济也是皇家人,岂能看着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算计到臣妾家人的头上。”
“若是那样的话皇上脸上也是跟着无光!”
陆海棠把徽宗帝也拉了进来。
既然是夫妻、那就要同进退了。
名义上的夫妻也是一样。
徽宗帝合着眼眸享受着陆海棠的服务,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现在齐丞相来朕的面前告爱妃的状,爱妃要怎么应对?”
陆海棠在心里骂一句‘阴险’。
她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如实相告,竟然还要问她怎么应对。
“皇上,这件事往小了说算是百姓之间的纠葛,要是往大了说可就是关乎朝廷了。”
“爱妃说说看,怎么就关乎朝廷了?”徽宗帝不动声色的问道。
陆海棠:“首选,齐丞相同臣妾的父亲同为朝廷命官,臣妾和齐丞相之女同为皇上嫔妃,那齐玉书却找人为臣妾的大哥杀下杀猪盘,想要臣妾的大哥成为废人。”
“当时若不是臣妾的马车刚巧经过那里,怕是臣妾那个不争气的大哥就着了他们的道,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臣妾倒不是要为自家人说话,边城一战臣妾大哥的表现晋王也是看在眼里,抛开私情,若是臣妾的大哥成了废人,等同于我大宣失去一员良将。”
“齐玉书用心如此歹毒,诛之都不为过!”
“爱妃说的不无道理。”徽宗帝赞同的回应。
只是并没见着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陆海棠见缝插针:“所以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徽宗帝轻笑:“爱妃是想问朕会如何处置爱妃?”
陆海棠:——
恨不得给徽宗帝一巴掌。
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她是在问要怎么处置齐玉书,倒是故意岔在她身上了。
“难道皇上不准备处置那齐玉书?”陆海棠不高兴了。
“爱妃说的,可是有证据?”徽宗帝反问。
陆海棠——
齐玉书和戴娇娘不承认,那就是她那个便宜大哥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简单陆海棠不语,徽宗帝继续道:“如今齐丞相来朕的面前,求朕帮着主持公道——”
陆海棠呵呵,不等徽宗帝的话说完就开口打断:“皇上,齐丞相说臣妾打了齐玉书就打了?有证人和证据吗?”
“臣妾今日出宫回了将军府,中途并没有酒楼,车夫也是知道的。”
“臣妾回宫的路上就在街市上停留了一阵,百姓发生纠葛,臣妾去看个热闹也触犯大宣律法吗?”
“齐丞相不是说,齐玉书是跟着朋友在酒楼吃酒与臣妾发生了争执么,让齐玉书把和他一起吃酒的朋友叫过来,还有酒楼的掌柜的,问问他们今天可是有见过臣妾?”
“如果他们叫不来证人,那就是污蔑。”
“污蔑后宫娘娘是何罪,想必大理寺卿曹大人最清楚吧。”
既然徽宗帝不打算治齐玉书的罪,陆海棠索性也不认账了。
反正打齐玉书的时候又没人看见。
陆海棠突然觉得,有时候低调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比如自己,不喜欢头上戴太多的朱钗,嫌弃太重,所以每次回将军府都是挑一套最普通的裙子,看上去和富人家的千金无异。
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是后宫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