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感慨一句:“我一直觉得那个宋仔要强点,没想到真正强的是阿柔。”
挑只奶皇包丢嘴里大嚼,他笑的抖肩:“阿柔真不愧是咱们养大的乖乖女,好女就该配好枪,大哥,我又帮她订了一把巴雷特,过几天就到。”
聂荣在喝白粥,锁眉:“于峥嵘不可能不查咱们,弹孔可以排查到枪支型号,你贸然再弄把新的进来,岂不是要给阿钊找麻烦,引祸上身?”
梁利生连忙说:“大哥,每支枪的编码不同,而且我会把它暂存在澳城,阿柔用的时候我去取,来回顶多一个半小时,这样既查不到枪,她用起来也方便呀。”
“玉珠慧眼,帮阿钊挑了个得力太太。”聂荣难得一笑。
梁利生可会给自己洗脑了,现在也绝口不提陈柔鬼上身了,点头:“大嫂慧眼!”
就不知道陈柔跟九龙城寨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了,那于他俩也是个谜题。
也是大嫂韩玉珠的运筹帷幄。
聂荣只吃了一碗白粥就撂了调羹,躺到了沙发上闭眼养神了。
梁利生还有事,得先走了。
倒不是因为警方的传唤,那个让律师去就好,他得去盯着九龙街头。
因为今天正在九龙上演的,简直就是一部嘎嘎乱杀的街头残酷史。
项天戈的小弟们还不知道是谁害了他家老大,讲文明讲礼貌的马仔们扛着棒球棍冲进警署,敲着桌子逼迫警方尽快破案,粗鲁的或者内讧,去欺负比他们更弱小的鸡婆和商户们,敲诈勒索,还有的聪明的一看情况不对,去投奔别的大佬了。
最得利的当属鬼头荣,因为他和项天戈的地盘紧挨着,听说对手死了,他早餐没吃牙没刷,甚至眼屎都没顾得上抠一抠就提着大刀杀过去,拼抢地盘去了。
还有俩老家伙呢,尔爷和董爷,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虽然暂时他们还没有插进来火拼,但他们那种老家伙目光长远,要的不是保护费,而是地皮。
从现在开始,项天戈地盘上属于他自己的地皮,还有些小包租公们就惨喽,因为尔爷和董爷目前齐头并列,是九龙最大的包租公,他们虎视眈眈,只盯地皮。
但梁利生蹑手蹑脚出了屋才发现自己把大哥大落下了,遂又折身进门,这一进来,就见聂荣不但睁着眼睛,而且手里握着一张聂耀小时候的照片在看。
梁利生心里咯噔一声:“大哥!”
又说:“以我看阿钊不会对阿耀怎么样的,dna咱们就先不想了吧。”
他以为聂荣是准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重查聂耀的dna,第一念头就是要阻止,因为如今的聂氏尘埃已定,聂钊是瞻,所有人就必须听他的,也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不能有内耗,更不能有内讧,否则聂氏很可能死于于峥嵘之手。
团结一心,方能马到成功嘛。
谁知聂荣摇头,只说:“阿耀要真要出什么事,希望是在我闭眼之后吧。”
梁利生执行方面没得说,但谋略布局方面要差一点,所以并没有理解聂荣这句话的深意,也不觉得聂耀会有什么危险的,反而宽慰聂荣:“阿钊只是嘴上说得凶,对阿耀还是很不错的,住宿和吃喝都很不错,您就别操心了。”
聂荣依旧闭着眼睛,但眼眶里涌满了泪。
知子莫若父,他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聂钊的人。
而在他看来,聂钊跟聂耀完全是两个极端。
聂耀有多么的柔软乖巧,聂钊就有多么的狠辣,冷血无情,他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和资源,而接下来,在和于峥嵘的下一场对峙中,他应该要用到聂耀了。
那将会是一步让于峥嵘背后的于亨都会意外的棋吧?
可要万一在那个过程中聂耀死了呢,没命了呢?
聂荣不相信他那冷血的小儿子,但也不能做什么,此时也只能祈求亡妻保佑,让他面对更艰难,更残酷的局面。
……
且不说他们,说回陈柔。
她不知道她的老前辈宋援朝在面对如今的花花世界和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时还能不能坚持一颗又红又专的心,但她得承认,自己稍稍有那么点动摇。
不是她意志不够坚定,而是有钱人的生活实在太快乐了。
其实经过养和骨科和康复科的会诊治疗,她的肌肉拉伤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到了第二天,聂钊又不知道从哪里请来几位香江有名的推拿技师,还搞竞争上岗制,由她来点名,挑了两个来给她做推拿,不用说,推的她神清气爽。
到了第三天,聂钊休养好,又去上班了。
她吃完早饭,刚到养和顶楼的健身房拉伸了一下肌肉,聂涵打来电话,说自己就在楼下,还说要约她一起去做士巴。
香江所谓的士巴,就是湾岛流行的芬兰浴,以及将来大陆风靡一时的spa,通俗点说就是美容保养类的沐浴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