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溱察觉到他的脸色,故作没有看到,还笑着套近乎。
“圣上也过来赏花吗?这里的花园虽小,但长的凌霄花绝对是宫里最好的,您喜欢哪几支。”
萧殷气笑了,他喜欢的几株凌霄花全被她折了,还敢问他喜欢哪几株,忍着怒火。
“谁允许你摘这里的花的?整片花园的美景全被你给毁了,简直暴殄天物!若不是看你救安兴有功,真该将你禁闭在房!”
司溱就是要他生气,顺势回道:“皇上息怒,妾身取花是为了给小白入药治脸上的伤,因为凌霄花有活血化瘀镇痛的效用,实在不知这是皇上喜爱的花,还望圣上恕罪。”
“入药?”萧殷拧着眉头,带着质疑的目光盯着她,“用药为何不去奚官局,却跑来这里折腾!”
“若奚官局能给药,想必妾身也不会来此暴殄天物了,折损圣上喜爱的花妾身罪该万死,还请圣上责罚。”
萧殷看她认错态度端正,这种事也不至于真的降罪于人,一脸不耐让她退下!
司溱起身屈膝行礼:“谢圣上不罚之恩,妾身告退。”
说罢带着宛娘白露离开花苑,两人吓得衣襟都湿透了,赶紧跟上。
萧殷看着光秃秃的枝干气不打一处来,赏花的好心情都没了,要不是奚官局不给她药也不会跑来毁自己的花。
他越想越气,这口气出不来,亲自去奚官局看看她是不是撒谎!
司溱走远后舒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完成计划,利用皇上这种事真是刀剑上跳舞,以后还是要慎用。
宛娘白露气喘吁吁追上来,现在还惊魂未定,吓坏了。
她叮嘱两人今日的事不能透露半分,免得节外生枝。
两人慎重应下,这种事闭嘴还来不及哪敢多说。
回到才人阁,司溱没有用凌霄花给白露敷脸,想到萧殷看到花被折断的反应,估计真的很喜欢,安排下人去弄些肥沃的泥土回来,用扦插的方式把花重新种上,希望能种活这几株花。
宛娘疑惑:“司才人,这花您不是说给小白消肿止痛的吗?怎么还重新种上?”
司溱还没来得及搭话,门外突然有人匆匆赶来,是个穿浅青色官服的宦官。
她看着门外笑道:“因为奚官局的人会亲自把药送过来。”
宛娘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来人有些意外:“是奚官局的奚官令!”
司溱随意点点头,对于来人并不意外。
奚官令来到院子,朝司溱躬身行礼,腰都弯成九十度了。
“司才人见谅,中午是下面的人不懂规矩耽误了才人拿药,人已经处罚了,还望才人恕罪。”
司溱没有趁机摆架子出气,反倒和颜悦色笑着。
“奚官令说的哪里话,这种小事让下面的人跑一趟就行,早上缺了味药,补齐送过来就好,哪有那么严重。”
这话是给对方台阶下,奚官令道了声谢,赶紧把药给她,没想到司才人这么大度。
他来这之前都快吓死了,刚刚皇上突然到奚官局问他是不是有人来拿药没给的事。
他问了当值的太监才知道司才人来拿消肿止痛的药没给。皇上听后脸色看不出喜怒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吓得他赶紧亲自送过来。
虽然外面谣言满天飞,可谁能猜得透皇上的心思,他今后可不敢再怠慢司才人。
“才人阁的宫人之后需要用药司才人遣下人来说一声就行,不必再受累亲自过去拿,咱家保证不会再有今日的事。”
司溱微微颔首,示意宛娘给赏银,边笑道:“我们才人阁礼薄,一点茶水钱公公不要嫌弃才是。”
“才人的礼哪敢嫌弃。”奚官令接过赏银,恭敬说道,“司才人要是没其他事咱家就先告退了。”
她淡淡嗯了声,等他走远才收起嘴角的笑,脸都笑僵了。
宛娘偷偷打量她,内心又惊又喜,中午还以为司才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奚官令竟真的亲自送药过来,而且今后奚官局肯定不敢再为难才人阁。
她明白奚官局的转变肯定跟才人有关,突然发现主子跟她认知的完全不同,好像很擅长应付宫内的争斗,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奚官局态度转变,简直太厉害了。
司溱并不知宛娘的想法,耐心帮白露上药。
她在凤阳宫救了安兴公主和得罪戚贵妃的事同时在后宫传开,各宫各殿看戏的看戏,得意的得意,但都没有主动来才人阁找麻烦。
戚贵妃那边也收到奚官局不给药被皇上质问的事,一时间也保持安静,想要查查她的底细再动。
这倒让她过了两日悠闲日子,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莳花弄草,正是她想要的咸鱼日子。
可惜好日子不长,这日早晨她正打理扦插的凌霄花,萧殷身边的仁公公过来才人阁找她。
“仁公公怎么有空亲自来我这地方,现如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