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是谁养大了你们,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薛家的事情,我平日里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但现在他们欺人太甚,因为薛家的事情连累了顾家,我是决不允许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件事情必须给我解决了!要是薛家人再敢来闹,我唯你是问!出去吧。”
夜色阑珊。
顾司夜的内心却如火焰般翻江倒海,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他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打开家门,没想到客厅灯亮着。
薛婉清的声音在里面响起:“阿夜,你回来了。”
顾司夜拧了拧眉,望着不请自来的薛婉清道:“妈,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怎么了,是怪我擅自来你这里,没和你说吗?”
顾司夜脱了鞋子,将外套丢在沙发上,走向冰箱,想拿一瓶冰水喝,但薛婉清提醒他:“这么晚了,还是少喝点冰的吧。”
于是顾司夜又折返去了酒柜,拿了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薛婉清见状,蹙起了眉头:“阿夜,你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妈你何出此言。”
“我不让你喝冰水,你就喝酒。”
“口渴,总要喝点什么。”顾司夜淡淡道,“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夜!”看顾司夜要回房,薛婉清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顾司夜背对着薛婉清,静静等着她说。
果不其然,薛婉清也没有让他失望:“但是阿夜,你舅舅的事情,还是要处理。顾言澈那边——”
顾司夜忍不住嗤笑出声。
薛婉清一怔,走到顾司夜面前:“阿夜,你笑什么。”
“没什么,妈,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吧。”
“阿夜——”
薛婉清还想说什么,但顾司夜已经关上了门,隔绝了她的声音。
薛婉清站在门外,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顾司夜没有开灯,但是窗外霓虹闪烁,房间内也很亮,他走到窗边,疲惫了一天之后,索性直接席地而坐,一条腿曲着,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这些年以来,出了事情,都要他去善后。
无论是顾家的,还是薛家的。
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处理干净处理漂亮,自然会收获一片赞誉。
他心里也知道,他和顾钧成始终不是亲父子,做不到顾言澈那样随心所欲,所以一直都谨小慎微,不允许自己犯错,但今天他才明白,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顾钧成和对他和明月的疼爱,都是浮于表面的,一旦和顾家利益哪怕是顾言澈发生冲突,顾钧成都会毫不犹豫舍弃他们。
比如这次的事情,顾言澈闹得再大,顾钧成也只是呵斥几句罢了,何曾像训斥他这般,完全不考虑他在公司的脸面。
亲疏有别。
还有薛婉清,虽然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更多的,也是考虑自己在顾家的利益,一旦出现威胁她的事情,就会把这些事情推给他。
比如刚才,纵然知道今天他被顾钧成训斥心情不好,不但没有半句安慰,反而还是要求他去善后。
他有时候其实挺羡慕顾言澈的,就因为他姓顾,所以那些东西天生就该属于他的,不用去争也不用去抢。
不像他,再小的东西都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
顾司夜的手指紧握成拳,脖子上青筋凸显,过了好一会儿,他手指一松,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用力砸向一边的飘窗。
那天匆匆见了姜半夏一面,温澜清后悔的不行,就只送了一个镯子。
所以这些天,她一直都在精心准备,要给姜半夏补上。
今天总算准备的差不多了,温澜清很高兴,特意让司机开车到了姜半夏学校门口,来接她放学。
老马看她要下车,就提醒道:“夫人,您就这么下车?”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恐怕不妥吧,您就这么下去了,会造成轰动的,对少夫人在学校的影响可能也不太好,要不您在车上等着,我去帮您接少夫人过来。”
温澜清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你考虑的比较周到,那行,我在这儿等着。”
“好。”
劝住了温澜清,老马到教学楼下等姜半夏。
“姜小姐。”看到姜半夏身影从里面出来,老马上前和她打招呼。
姜半夏看着老马,就睁大了眼,老马是温澜清的司机,老马在这儿,那温澜清——
老马微微笑道:“姜小姐,上次我家夫人在巷子里撞到了你,就一直很担心,所以这次特意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