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呀?怎么了你和听礼阿姐说,咱们想办法解决,别哭别哭。”
徐听礼摸出纸巾隔着窗户帮她擦眼泪,只是这眼泪是越擦越多,原本还没人哄的时候,莫招弟一滴眼泪都没掉,一有人哄着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发展到后面变成了嚎啕大哭,徐听礼看她哭自己也跟着想哭。
之前莫招弟边干活边带着她爬山,处理起事情来比她老道多了,徐听礼一直都把她当成是朋友那样看待的,现在看她哭的样子,才记起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才10岁的孩子。
莫招弟哭得徐听礼心疼,在周起这却觉得心烦死了。
这小屁孩算什么,让徐听礼擦眼泪还让徐听礼哄,徐听礼是他的,除了他,她谁也不能哄。
周起站在徐听礼身后,锐利的眸子对上莫招弟的眼睛,眼角微挑,满脸戾气,他背着光,轮廓都隐在阴暗面,“闭嘴,再哭我就……”
徐听礼正哄人呢,听到周起这么吓唬,莫招弟得哭得更凶了,忙打岔,“周哥,那里有张小板凳,站着累了吧,你先去坐会儿。”
“赶我?”
这么明显的事儿你问个屁啊。
徐听礼这点胆子当然没把真实的想法说出口,她‘真诚’地咧嘴一笑,“怕你站着太累了。”
周起站着没动,脸色冷得像结冰块。
被周起这么一吓,莫招弟还真就不哭了,自己抽咽两下把眼泪擦干才说道:“听礼阿姐,我阿爹说要我给别人当媳妇儿,我不愿意,他就把我锁在家里。”
徐听礼被莫招弟说的事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还个小孩,当啥媳妇儿?!”
“那天李婶是来我家说媒的,给彩礼钱三百,我阿爹就同意了。”莫招弟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
西凉村的村民经济贫困,大多数人的彩礼都是给一百多块钱,吃一顿亲家饭就算是结婚了,三百块的彩礼钱在西凉村算是天价彩礼了。
徐听礼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阿爹呢?我和他谈谈。”
“阿爹和阿娘出去干活了,要晚上才回来。”
“晚上才回来?”徐听礼又被雷到了,把一个小孩锁在家里,要到晚上才回来,这期间小孩要喝水要吃饭要上厕所怎么办?
“我先把门砸开,你出来我带你上我家吃饭好不好?你吃早饭了吗?”
“别,听礼阿姐,别把门弄坏了。”
在莫招弟被锁着的情况下,徐听礼想要带她出来吃早饭,莫招弟的第一反应是担心门。徐听礼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懂事又可怜的小女孩。
“好,我不砸,你饿不饿?渴不渴?我把东西从从窗户递给你。”
“我阿娘把水和稀饭放房间里了,我不饿也不渴。”
徐听礼这才松了口气,哦,这俩当爸妈的还知道不能饿死这小孩,不然捞不到三百块的彩礼钱。
“招弟,那天晚上李婶有没有看见你?”徐听礼问道。
她突然想到,莫招弟说的是李婶来给她说的媒,谁会那么殷勤地给一个10岁的孩子说媒,除非,这个孩子对她有威胁她才想着把这个孩子送走。
莫招弟仔细地回想了当时的场景,“她没有往我这边看,没有看见我。”
她年纪小,只有小孩的那种最纯粹的想法,没往这边看就是没看到,殊不知人心复杂,即使做着忘我的事情都不影响演戏。
徐听礼一时无言。
沉默的氛围让莫招弟有些恐惧,她害怕这样无声的氛围,和她这两天被锁在屋子里一样,像在一个看不到天光的深渊,无助得让人窒息。
“听礼阿姐,我不想嫁人,我想上学,我想上学的,我想去看看你说的外面的世界,那个和西凉村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莫招弟哽咽着,大片的泪滴淌在稚嫩的脸上。
“乖宝,别哭别哭,不就是三百块钱嘛,你阿爹要是实在要把你嫁给别人,我就骗他说我有个表弟也想找媳妇儿了,条件很好,先给三百块定金把你阿爹稳住了。”
徐听礼和莫招弟出谋划策说得像那么回事儿的,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要是真的是因为三百块还好解决一些,就怕那个李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就凭一张嘴就能让别人家十岁的女儿出嫁?这里面说不定还藏着一些什么事呢。
“你们谁啊?在我家门口干啥子?”是一道粗粝的男声。
徐听礼回头看,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瘦巴巴的身材,平淡的五官,男的女的都挑着装满土豆的担,都还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头发都粘在鬓角旁,用防备的眼神看着徐听礼和周起。
徐听礼友好地笑笑,先自报家门,“你们好,我是招弟的朋友,刚来西凉村不久,我叫徐听礼。”
莫东山这两日因为莫招弟的事情没有心情不好,招弟的什么朋友他都不想招待,直接开口赶人,“她一个小女娃会交什么朋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