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卓肖忽然脚步匆匆的带着一个小女生过来,饶是为儿子的状况牵肠挂肚难以安心的霍家二老也不得不分出一抹心思出来应付。
霍邮的父亲霍荣轩皱着眉头上前与虞卓肖打招呼:“卓肖,这位是?”
“呃……”虞卓肖尴尬的拍了拍连岑的肩膀:“是我的一位朋友,岑?”说到名字突然卡壳,虞卓肖心虚的看了一眼连岑,迅速扭头回去继续胡说八道:“小岑!叫她小岑就好。”
“小岑,”霍荣轩哪有心思寒暄,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也是霍邮的朋友吗?”
“霍叔叔!”虞卓肖担心他追问下去会露馅,索性打断他的话直奔主题:“霍邮今天怎么样?”
霍荣轩闻言,立马情真意切的叹了一口气:“唉,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浑身发冷,脸色青白,今天一直醒不来,体温很低。中午的时候还勉强起来喝了几口粥,到现在怎么叫都叫不醒。”
虞卓肖的心情也跟着一起低落起来,他指了指楼上霍邮的房间,低声道:“那,霍叔叔,我带她一起看看霍邮,也跟霍邮说说话,没准他听见我的声音愿意醒来呢?”
因为霍邮这突然的症状,霍荣轩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他已无力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说:“去吧,孩子,你有心了……”
霍邮就在二
楼右转的第一个房间,他们推门进去时,霍家雇佣的保姆正点着头坐在霍邮床边的椅子上打瞌睡。
连岑一眼就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警服,虽然看起来已经穿过很多次,但四角平展没有褶皱,每一颗扣子都锃光瓦亮,一看就是被爱护的很好。
“他是警察?”
虞卓肖刚把保姆阿姨送到门外,就听见连岑的问话:“是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队长了,在他手里破获的案件数不胜数。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霍邮俊朗的脸颊在短短几日内迅速凹陷下去,眼下分布着大片的黑青,嘴唇泛白,胡须也胡乱生长着。他明明在安睡,却连呼吸都透露着煎熬。
连岑走到门口,在木门上随意敲了一下,一道肉眼看不清的屏障迅速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隔绝了一切声响。
“你这是做什么?”
“手动静音。”连岑已经背着手靠近了霍邮,仔细打量他现在的模样,说:“你不是不想让他父母知道你请了天师吗?”
“就、就敲了一下?!”虞卓肖哪里肯信她:“好歹也贴一张符箓吧!看着还能吓唬吓唬人。”
“符箓?”连岑歪着头思索了一下,随后果断摇头:“做不到,我和道系不是一个派别。而且……”她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使用这种可以瞬
发的咒术还需要贴符箓的话,未免太弱了。”
疑似在装x。虞卓肖眼睛眯起来:“你该不会觉得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可以震慑住我吧?看起来你所谓的‘能力’更像是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连岑闻言,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瞬间,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虽然我觉得这种程度的施咒动用法器有些浪费,不过我总得让客户信服。”
毕竟这是她新店开张以来的第一份订单,还是要在客户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连岑取下头上的发簪,手心泛起一道白光,那根发簪缓缓上浮,最终停留在半空中。
虞卓肖瞬间瞪大眼睛,捂住差点又要出言不逊的嘴巴,他眨巴着眼睛,怀揣着一股莫名的期待等着连岑接下来的表演。
就见连岑右手迅速结印,浮在空中的发簪像是与她的右手相连一般,也跟着动作起来,它行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痕迹,痕迹相连宛如作画,就这样在空中留下一道敕令。
“红蕖子藕,听我敕令——诸鬼,出!”
“哎哟!”霍邮床头的椅子被不可视之物撞开,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一道女声紧随其后响起,嗓音娇滴滴的,十分甜腻:“做什么呀,人家又不是在干坏事,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伴随着那道声音,房间里的温度骤降,
阴冷的感觉激得虞卓肖浑身一颤。
“谁在说话!”虞卓肖抚了抚胳膊上窜起的鸡皮疙瘩,面露惊恐的看着连岑:"是你在说话吗?"反倒是连岑表情古怪起来:“你不是早觉得霍邮撞鬼了么,怎么还怕?”
“谁、谁怕了!”虞卓肖大声反驳,十分用力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我只是一时没有准备好罢了!”
但他飘忽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连岑一眼看出他的外强中干,哼笑了一声便不再管他。
她面前正站着一个女孩,她的造型和妆容都很夸张,身上穿着一条最近几年在少女中十分流行的洛丽塔,裙撑很开,颇有几分克里诺林裙的意思。
“霍邮的灵魂现在在哪?”连岑开门见山的问她。才一进门她就察觉到了,床上的霍邮不过是具空壳,灵魂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