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连岑才突地发现不对,她表情古怪的看着季英哲。
季英哲正在认真开车,他的眼镜片甚至把对面的红绿灯光都反射了出来,从连岑的角度看像是他眼睛在冒光一样。
就算不是他亲自冒的光,这人眼里有精光也是事实!
明明是只蛰伏的大虎,偏又狡猾的像只狐狸一样。
连岑有些愤愤的想着。
季英哲注意到她的表情,随口问道:“怎么这么看我?”
“因为我发现你又套路我!”连岑见他先开了口,便抱着手臂气鼓鼓的翻起账来:“那晚的情况你也清楚,天师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在电话里就能说明白,干嘛非要拉上我。”
这一天天的累死她得了!
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的,再这么下去,迟早得猝死!
哦,不对,她没有猝死的权力……
听到她的抱怨,季英哲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渐渐扩大,他腾出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清隽的脸上满是轻松愉悦:“对方希望当面谈,确实没有要求我们两个都到场。”
连岑本是越想越气,但忽然想到,这事原本就和季英哲毫无关系,现在是因为她不断被掺和进来,他才更应该生气才对。
于是她那股火就被迫熄了,她心虚
的摸了摸鼻子,含混道:“行吧,我们去把那晚的事彻底说清楚,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我们,和他们,这是阵营分明的两个词语。
季英哲很喜欢从连岑的口中听到“我们”,这个词语总是会给他生出一些希望,让他觉得自己不会再找错人,连岑就是他的同伴。
想到这里,男人的眼神又晦暗了一下,但他的眼睛藏在镜片下,无人察觉。
而警察局里,林川和阿容两个人正坐在某间会议室里翻阅远樟村案件的现场照片。
昨晚他们赶到医院时,犯罪嫌疑人柳欢也恰好醒来,不同于另一个女生还算冷静的表现,柳欢情绪癫狂又哭又闹,一直大喊有鬼,医院好几个护士都压不住她,最后还是刘警官帮忙压制住,让护士打了镇静剂才消停下来。
这一闹也算泄露了一些信息,就算那鬼气已经消散到几乎消失,但林川手中的罗盘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并且还迅速转起圈来。
师兄妹两人这才确信这次确实是个灵异事件。
阿容捏着从白婧慈那里借来的白灯笼,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说:“这灯上有咒法,防身用的,看来救下他们的人也是同行。”
“嗯,这样也好,对查案更方
便一些。”林川说完抬头,就看见阿容表情急躁,根本没心思看卷宗,便提醒道:“阿容,这是唐会长给我们发下来的任务,不能出岔子。”
“我知道,我很认真。”阿容烦躁的点点头:“就是忍不住在想凤凰庙那帮人,他们的弟子就是被肖义杰害死的,可这帮人却温吞吞的,就等着唐家给说法,再耽误下去,肖义杰肯定能想到办法脱身。”
“昶阳门近些年势大,凤凰庙的实力却减了不少,现在没有证据,他们自然不敢硬碰硬。”林川警告的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对昶阳门有私仇,但你想要报仇就得沉得住气,这把火还不能烧在我们门派身上。”
阿容被他暗暗指责了一下,悻悻点头:“是。”
没过多久,刘警官就引着一对俊男靓女过来了,他不想打扰他们谈话,将人引到门口就不再向前,毫不客套的转身离去。
林川看向门口那两人,男人一袭抢眼的白色西装,样貌英俊,脸上挂着看似亲和实则疏远的笑容,男人看了他们一眼,突然低头与身边的女孩说了什么。
女孩闻言抬起头,意外的看向屋内两人,娇美的脸颊很快趋于平静,只是不太情愿的动了动嘴唇。
“天师协会就
这么几个人么,怎么又是他们。”
季英哲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叫她小声一点,似乎怕她会跑,他的手掌就这么贴在她身上带着她向前走了几步,才与屋里的两个人寒暄道:“又见面了。”
林川果然记得他们,表情微微一僵,很快恢复自然:“是,真巧。”
“之前见过面倒是省事,可以直接说事,免得客套。”连岑摸了摸下巴,发现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好处,这两个人她还是不太喜欢。
确切的来讲这是一种迁怒。
她的千重障被这破协会的人打破,导致野狗和魑逃跑,还闹出了一条人命,她无缘无故背负了业障不说,协会那边还要拉她顶罪,这怎么想都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就算林川和阿容在这事件里没有充当任何身份,也没有开口说过有失偏颇的话,但连岑依旧觉得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么想着,她就自顾自坐了下来,揪出茶几上的空白a4纸边写边说起来:“从现在已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