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心里多了什么算计,远在千里之外的季英哲自然不懂,他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目光没有焦点的沉思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白板前。这白板从买来就一直没有用过,季英哲拿起白板笔试了试,竟然还能用。
于是他用磁铁将连岑的校园卡固定在白板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笔,又在旁边一笔一划写下连岑的名字。
他的笔锋向来凌厉,却因为写得慢的原因,让这两个字变得柔和起来。
季英哲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放到校园卡中连岑的照片上,看了很久。
那照片是所有大学生都深恶痛绝的、高三时拍的准考证照片,不过他想连岑应该不会觉得这照片拿不出手,因为恐怖的抓拍镜头都无法捕捉到她难看的样子。
照片中的女孩穿着土土的校服,头发也不大整齐,但白嫩的脸颊、精致的五官依旧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但季英哲并不只是因为她的美丽而发呆,他在回忆这些天接触下来,从连岑身上或直接或间接得到的情报。
没多久,他动了起来,又在连岑的名字下面继续动笔。
人类、传承、法器独特……写到这里时,季英哲微微皱眉,但还是写了下去:生父早
亡,生母未知。
他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纠结的情绪一闪而过。连岑不是妖魔、也不是鬼怪,人类的身体里寄居着超脱凡尘的能量,又代代相传至今,如果她不是神兽的后代,季英哲无法解释她还会是谁。
可神兽的血脉向来强劲,季英哲的祖辈便个个长寿聪慧,偶尔碰到个体弱的,也能活到六七十岁,而连岑的生父早早过世,看着并不像是获得了血脉延续的人。
莫非有传承的是她的母族?
正沉思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害他纠结的主角正无知无畏的发来一个萌萌的表情包,是一只表情无辜的罚站猫咪。
随后聊天框里出现了一条几秒钟的语音。
季英哲点开一听,是女孩压低了的声音:“我校园卡还在你那里呢,我明天去拿,你有空吗?”
又是能见面的一天。他勾起嘴角,礼尚往来的也回了一条语音信息:“好。”
正好可以打探一下她的母族,如果她真的不是……
季英哲摘下眼镜,发红的眼尾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连他本人都毫无察觉的情绪。
他还在下定决心,如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他就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要尽快和大家汇合,去找肥遗。
时间
紧,任务重,不能再出现第二个鲛人事件了。
连岑只有第二节有课,她上课的教室正好在邵晴教室的旁边。
邵晴刚下课,那个班的学生还凑在讲桌前等着拷贝ppt,邵晴就站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撑着桌子,直到看见连岑经过。
她眼前一亮,叫住她:“连岑。”
连岑和室友们都停下脚步,室友像三个鹌鹑一样怯怯问了声好就小跑进了教室,只有连岑还站在原地。
连岑见她脸上有些倦意,但气色尚可,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打趣道:“酒醒了?”
“醒了,本来也不怎么醉。”邵晴听她提起这个顿觉头疼,更多的还是不好意思:“我昨天说了胡话,你别当真,让季英哲也别介意。”
动作间,她的外套袖子滑下去一截,露出纤细的手腕,原本不认真分辨都看不出来的那条红绳,一夜过去后又清晰了不少。
连岑琢磨了一下,十分耿直的问道:“邵老师,你前男友过世了吗?”
毕竟前一晚邵晴才为了这个男人又醉又闹,酒醒之后因果绳就又变了模样,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邵晴噗嗤一笑,但笑意并不深:“他大概是想死的,可惜,还没死呢。”
她误以为连岑是
在替她昨夜的失态打抱不平,便软下声音解释了一句:“我昨天不是因为他,我已经过了为他流泪的年纪了,只是恰好在饭桌上提起了他而已。”
真正叫她感到闹心的那些事,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邵晴也不想在学生面前纠结这些破事,便只说:“还是谢谢你们昨天送我回来,去上课吧,我也得走了。”
连岑走进教室里,室友们全都仰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她:“连岑,邵老师叫你干嘛?”
“没干嘛。”她没把昨天的事说出来,就开始随口胡诌:“说我作业写的好。”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嗤笑,连岑扭头看去,这才发现童心雨就坐在她不远处,无端端的笑了一声。
说不是在嘲笑她都没人信,毕竟连岑的作业向来是老师们次次都拿出来当反面教材的“优秀案例”。
连岑眨了眨眼睛,到底没管她。
她还要联系福利机构给贫困乡区的孩子捐赠食物,暂时腾不出手研究童心雨,就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