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在这里大概可以拼拼凑凑出一个版本。
原先修为只有一尾的白毛狐狸被路过的魑发现在啃食死人的尸体,尸体里还禁锢着一个颇具灵气的鬼魂,便顺手让狐狸吞噬了阿雁,两人融为一体,修为也涨至三尾。
他为她取了新的名字,告诉她,她将成为狐族圣女,在远离人海的黄昏渡为复活九尾狐而拼尽全力。
冯曾毓死在阿雁去世后的第十七年,那时他已成为名角,有了自己的梨园,当了师父,带出一堆徒弟。
他死时,白雁正好在附近,她抢在黑白无常之前把人带走了,带到了黄昏渡。
那时白雁的记忆里,有阿雁,也有小狐狸。她琢磨着浮现在脑海中,笨拙年幼的狐狸精在山林里追赶山雀的场景,又回忆着年幼时陪着冯曾毓挨手板子的疼痛,想来想去,只告诉他自己是白姑娘,因为她早已分不清自己是谁。
魑很快就知道白姑娘带了一个孤魂野鬼回来,他告诉白雁自尽之人在地府的下场,引诱着白雁留下冯曾毓,留下一个能始终控制她的弱点。事关冯曾毓,白雁不敢冒任何风险,就这么,她小心翼翼的藏着冯曾毓,藏了百年
。
如她所想,冯曾毓果然不知道阿雁已经死了。崔家姨娘众多,每年都有新人,大多被关在后院里,连外面的风都吹不着,更别提面客。
“所以起初我骗他阿雁没死,叫他在人间等等阿雁,后来我又骗他,阿雁被黑白无常带走了,我会带他找到阿雁的转世,就这么,把人拖到了现在。”
天色渐渐黑了,窗外亮起路灯,窗帘有两层,一层薄,一层厚,现在只有一层拉着,将昏黄的路灯晕染的到处都是。
汽车的嗡鸣声、行人的交谈声、树上的鸟叫声,沉默下来后,都一起挤进了这个房间。
连岑本来想煞风景的问问,为什么你们就能执着彼此一百年不动摇,但看冯曾毓发红的眼眶和白雁难过的神情,她就问不出口了。
本来只是想听听别人都为什么要谈恋爱,现在听了人家的故事,虽然没什么大的感触,但同情心她还是有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吧,就像邵老师和她前男友,很多话不是亲自说开,估计就是放不下。
想着,连岑给衰灯里隔出一个单间,大手一挥,不由分说将这两人收了进去,就开始琢磨起魑。
过去一
个多月的时间,她对于魑的样貌都要渐渐淡忘了。只记得瘦、小、枯黄又阴鸷,自负下满满都是自卑。
与他一起的野狗其实也是这样的特质,嚣张、歹毒,但自卑到骨子里。
这样阴狠的人,自称是在阎王爷手底下办事的,连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但他敢这样说,白雁也敢相信,这其中,总要有什么能证明的东西吧?
所以,究竟是魑和地府有牵扯,还是他背后的组织,那个以某个大狱祖为首的组织和地府有牵扯呢?
还没等连岑想出什么头绪,被扔到一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连岑探着身子拿起一看,果不其然,会给她打电话的人,只有害她这几天魂不守舍担忧至极的季英哲。
连岑:“……”好不想接哦,万一被他发现端倪了怎么办。
可她知道,季英哲每次来电都有正经事,于是她还是快速按下了接听键:“怎么了?”
听筒对面的人低叹了一声,叫着她的名字:“连岑。”
“我们各自调查的事情现在看来有交叉,我和承安刚才开了个小会,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行动,分享线索,可以吗?”
“……你是说
,九尾狐的事吗?”
“不止。”
他似乎在敲什么东西,连岑听到嘭嘭的声响,随后他清越的声线又响起:“如果勉强算上陶青的话,这已经是我们的第三个同伴被害了。对方在暗,至今不知底细,我们才更应该坦诚一点,互相帮助。”
“连岑,我们还没有认真介绍过自己对吧?我现在在酒店楼下,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下来找我,我带你去幽篁里,我们开诚布公的认识一下。”
两人初见时试探良多,到最后也没真的知道对方的底细。
“好,那你等我。”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这里,连岑把自己的东西收了收,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楼。
红色牧马人十分显眼,连岑小跑着过去,季英哲正依靠着车门,目光看着酒店门口,以至于连岑刚出现,他就迅速捕捉到了,一双虎睛牢牢攫住她不放,神情倒是温和。
连岑面对他还有些不自在,走近时步子都慢了许多:“久等了吗?”
“还好,我也是刚下车。”他说着,拉开副驾驶的门,怕车厢太高,还自然的伸出手去扶了一把。
连岑哪敢让他扶,哆嗦着躲了一下,自己蹭的爬
上去,安全带系的牢牢的,生怕上演什么替她系安全带的场面,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