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走后,一个太监冲枫黎伸手:“请回殿吧,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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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王爷差人送了信。”
绪白欢欢喜喜地小步快跑着进了房间,将手中的信递给枫黎。
她们郡主多年以来一心为国,处处为百姓着想,不得不憋屈在宫中没有自由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被禁足在永安殿,她早就愤愤不平了。
此时收到王爷的信,她开心得就差跳起来了——
王爷肯定会为郡主想办法争取公道的!
她站在枫黎身边,弯腰垂首盯着被渐渐拆开的信件。
“王爷肯定会为郡主做主的!”
枫黎一目十行地将上面的字看了一遍,一笑置之,又将信塞回绪白手上。
信上左不过是说皇上不允他进宫面圣,叮嘱她妥帖处理此事。
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笑道:“我就说嘛,父亲不过是责问情况,让我尽快证明清白罢了。”
绪白将信纸拿在手上,眉头都拧巴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郡主在苦寒的北地征战数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别提是付出了汗马功绩,她还以为王爷怎么也得入宫来,跟皇上据理力争一番,没想到……
她气得够呛,恨不得把信纸揉成一团丢掉,但毕竟是主子的东西,才作罢。
她急道:“难道王爷就这么看着郡主蒙冤禁足么?亏我还跟其他人一样,觉得王爷对郡主极好,处处捧在手心里护着,没想到到了京中就这般模样了!”
“父亲是关心我,但他更在意自己的安稳,还有……”
枫黎双手捧住茶杯,感受热意从杯壁传递到掌心。
她忽而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父亲双手托住她的腋下将她高高举起高高举起放在自己肩膀上,她就那么骑着父亲一起穿过节庆时分如织的人.流,灯火喧嚣,四处皆是暖色。
她抬手指到什么,父亲就会给她买什么,东西多得两只手拿不下。
她确信父亲是爱她的。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微妙变化的呢?
好像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呵。”
她低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眼角隐约湿润了些。
“在北地,王府需要我建功立业争得荣耀;回了京,优势就成了劣势,只有嫁入高门才是我唯一的作用。”她说的直白而又那么平静,“他们说,你的戎马生涯结束了,那就结束了。”
说罢,枫黎抬眼,与绪白对视。
她一向通透,好似什么都逃不过这双眼睛。
“凭什么呢?”
固然,每个人生来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可有谁听说过叫一个男子放弃自己大展拳脚的事业回家结亲、就此困于方寸之间的?
更何况,让她“乖乖听话”留在京中,是为了旁的人。
绪白牵住她的手:“郡主……”
她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帮忙骂王爷吧,她的身份又不合适。
“一定可以回去的,郡主一定会得偿所愿。”
枫黎笑了:“那是自然,不急一时,我可以等。”
人生很长远,没必要只盯着眼前看。
便是五年十年又如何?
她总归不会一辈子都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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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的伤不危及性命,但不算轻。
他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日都有太医定时过来为他换药。
御前徐公公也过来两次,说了不少体己话,叫他好好修养。
每回有人来,听见了脚步声,他都下意识地整理整理仪容,别叫自己赖在床上几日,看起来太过于埋汰,可每次都是白费心思。
他一直没听说郡主的消息,也没见郡主再来他这儿。
说不上失落,就是有些……不得劲。
还以为那天晚上为他送了药,多少对他有一分在意呢。
不过也是,堂堂郡主,在意他做什么。
他一边嫌弃自己胡思乱想,一边嘲笑自己不清不楚的心思,一边又频频因为回想起郡主的包容和照顾而偷偷翘起唇角。
不管是什么情绪,总归是与郡主有关。
他说不清楚这算什么,但总归是种罪该万死的妄念吧。
其实他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可心里又控制不住浮出那些微小的喜悦。
而一连数日都没能听见郡主一丝消息,也不见她来,陈焕心里终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陈顺平日里要替他处理一些宫中事宜,安排了其他太监近身照顾他。
他在那人帮他端水过来时,不经意状问了一句:“刺客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太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