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糖呢?”
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低头憋笑。
“小姐,您给晓月道长准备的糖在这儿呢。”阿青笑着把成人两个巴掌大的糖盒子送到主子手上。
李晓月期待地看着渔娘手里举着的糖盒子。
渔娘比同龄的十四岁小娘子长得高挑许多,李晓月举起手时,八岁的她身量还不高,根本拿不到,垫脚时扬起头,她右侧脸颊上淡红色的胎记十分显眼。
渔娘逗了她一下,把糖盒子放她手里,温声笑道:“今年我们只来最后一趟了,下次来就是明年开春后了,你可要省着吃。”
“多谢梅小居士。”
李晓月冲渔娘笑:“林居士、于居士、阮居士他们去前殿上香去了,一会儿要去后殿找我师父说话,你要去吗?”
“去,咱们也去前殿上香。”
渔娘牵着她的手:“你可见到我先生,我爹和我弟弟了?”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在大殿碰到孙居士、梅居士他们了。”
渔娘牵着李晓月去前殿,只见她爹累得躺坐在大殿门口的椅子上,她那个肉墩墩的弟弟蹲在她爹面前。
渔娘笑话她爹:“爹您可别嫌累,二郎还小呢,等他再长一二年,他这一身结实的肉,不知道能长到多少斤,到时候背二郎上山才是你累的时候。”
梅长湖不高兴:“我就不能不上山?”
“不能,每次我和娘催二郎走路你都拦着,既然你这般心疼二郎,以后出门二郎就让您背吧。”
梅长湖又想骂这个不孝女,孙浔道:“师弟,渔娘说得对,你该让二郎多走动走动才是,孩子长太胖了对身体也不好。”
渔娘忙点头:“就是就是。”
梅长湖累坏了,看了眼蹲地上的胖儿子无辜地看着他,梅长湖深深叹了口气:“这都入秋了,冬日里正是养膘的时候,他哪里减得了重哦。”
渔娘简直被气得不想说话了,果然,宠溺的爹和胖儿子是绝配。
孙浔顿时和弟子感同身受,也不想说话了,叫渔娘快进去大殿拜一拜三清老爷,拜完了他们去后殿喝茶。
渔娘拜完三清老爷出来:“先生,爹,走吧。”
二郎伸手要抱,渔娘不理他,一手牵着李晓月,一手扶着先生走了。
二郎转身看着他爹。
梅长湖又叹气,牵着二郎的手慢慢走:“背你上山把你爹我累坏了,二郎啊,这会儿自己走好不好?”
二郎不愿意,可……也只能自己走着。
梅长湖牵着儿子的手慢慢腾腾地挪动着,等他们父子到后殿时,给梅长湖倒的茶只剩下一点温热了,李道长已经泡第二壶茶了。
梅长湖牵着儿子坐下,一口干了一杯茶,才觉得缓过气来。
“道长,我夫人身子可好?”
李道长含笑点头:“你们家照顾得精心,林夫人身子骨大好。”
李道长在俗家时曾是前朝御医家的小娘子,也曾入宫当过几年医女,后来他祖父卷入后宫争斗没了性命。没两年,又碰上改朝换代,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
李道长被人搭救入了道,几经辗转到了白云观,靠着一手医术给观里添了许多女香客,在南溪县一带颇有名声。
修道、看病两不误,也算是条安稳的路子。
林氏、于氏、阮氏他们一年总会来两三趟白云观,除了给三清老爷上香之外,就是为了找李道长看诊,一些不好跟男大夫看的病症,在李道长面前会好开口一些。
林氏笑着瞥了梅长湖一眼:“哪里是他照顾的精心,我身子骨养得这般好,都是我家渔娘细心。几日吃一次药膳,该喝什么药茶,渔娘比我自己个儿都记得牢。”
梅长湖腆着脸道:“渔娘是咱们两人的孩子,渔娘孝顺夫人,就是为夫我关心夫人嘛。”
林氏懒得搭理他,只和于氏讲:“刚才李道长也说你了,你身子虽也养得不错,到底底子差了些,咱们还是得听李道长的话,以后还要继续养着。”
渔娘道:“娘您别担心师娘,李道长给师娘开的食疗方子我都记着呢。”
于氏握着渔娘的手笑着跟李道长说:“也不知道我和她先生上辈子做了什么好吃,未得一子,却有渔娘这般体贴关心着,我和她先生心里呀,就跟喝了蜜水一般甜。”
阮氏有些羡慕:“还是小娘子贴心,我生了两个臭小子,要么长大往外跑了,要么整日在家气我。”
于氏笑道:“你家大郎成婚也有一载了吧,你且等等,左不过二三年,给你生上一两个孙子孙女,贴心的孩子多着呢。”
“我也盼着呢。”阮氏露出期待的笑容。
诊也看完了,茶也喝完了,他们也该告辞了,他们正要走时,李道长叫住他们,拿出一封信来。
“我与几位居士相交多年,有一事,我想告诉诸位,还请诸位不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