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轻咳一声:“贺二郎你别冤枉我,我只是看看风景,哪里就偷听了。”
至于姓郑的嘛,渔娘觉得虚伪说不上,也就正常生意人吧。
王苍默默点头,他也觉得那位郑昂,只是一般生意人罢了。
郑昂先是压价买粮,现在又来推卸责任,又试探杨密和田知府的关系,这些都很正常,换一个精明些的人来也会如此。
杨密笑道:“压价买粮这事儿,还真怪不到郑昂头上,这事儿是郑家二房所为。”
“哦,这是什么缘故?”
“郑家四房,郑昂大伯家都是做官读书的,还出了个贵妃,自然过得最好。郑昂这一房留守临江府老家,借着郑家在京城的名声,掌着郑家大部分产业,肯定也是不差的。但郑家二房三房,家里没个出息的后辈,在京城靠着大房过日子,手里不宽裕,借着郑家的名声干点来钱的事,也正常。”
郑家出了个贵妃,还育有一个皇子,在皇帝和百官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敢大张旗鼓做粮食生意,就算做,也要低调着做。
一个家族,做官的掌权,做生意的掌财,互相看顾,各行其道。
梅长湖道:“我说呢,郑家也不是穷人乍富,怎么做生意这般没脑子,原来是个生手。”
渔娘觉得:“郑昂也不完全清白吧,调动家里那么多管事,他们父子三人掌管着家里大部分生意,他们会不知情?”
杨密笑着望向梅家这位聪慧的小娘子:“大概是知道的,他可能没料到,二房的儿子好歹也在京城脚下过了这么些年,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渔娘轻哼:“有什么想不到的,从上到下,在京城郑家人还有个惧怕,在他们眼里,咱们叙州府,南溪县,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欺负你也就欺负你了,还敢反抗不成?”
听听刚才郑昂说的那些话,虚伪至极。
还有,郑昂把罗县令请来,只在开头和罗县令说了句话,后头全是在跟杨密说,摆明了没把罗县令这个知县放在眼里,甚至还暗暗表达了不满。
弱肉强食!
对外再怎么讲究体面,里面还是这些东西。
杨密赞赏地看了这位梅家小娘子一眼,笑着跟孙浔道:“孙先生怎么只在南溪县教书,若是孙先生肯去叙州府,我家大哥定然会盛情邀请您去我家教我几个侄子读书。他们但凡有梅小姐一半聪慧,我家大哥都要感激涕零。”
贺宁远:“那你可别想了,孙先生是梅兄的师兄,那是一家人,肯定不会分开。”
孙浔笑着点点头。
贺文嘉好奇:“听说你家兄弟三个?可都成婚了?”
杨密点点头:“我家大哥已成婚多年,二哥前些年也成婚了,家里侄子侄女四五个,只剩下我还未成婚。”
“杨三哥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未成婚?”
“我看起来年岁很大?”
贺文嘉老实说:“面上看不出来,不过听你说话会感觉你年纪不小了。”
“我还未及冠。”
贺宁远、梅长湖都惊了,行事这般老练的年轻人,竟然还未及冠?不得了啊!
“那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未成婚?”
杨密叹了声:“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嘛,那就不说了,接着喝茶。
杨密不是个话多的人,但问他什么,他都会认真作答,能说的直接说,不能说的就不说,跟这样的人说话挺舒服。
杨密做生意去过许多地方,也跟三教九流的人打过交道,听他说话特别有意思,贺文嘉拉着杨密问个不停。
有时候,贺文嘉还硬要拉上渔娘:“前两天你不是说通安州县志里的舆图画的不清晰嘛,杨大哥去过通安州,你问问他。”
杨密讶异:“梅小姐对舆图有兴趣?”
贺文嘉猛拍大腿:“何止感兴趣,她收集了许多书,几乎把云南府全境的舆图拼凑出来了,哪家小娘子像她似的喜欢这个呀。”
渔娘悄悄瞪贺文嘉,贺文嘉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那什么,她就是瞎看,平日里最喜欢的还是小娘子那些玩意儿。”
杨密笑了:“喜好不分男女,也不分高低贵贱,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贺宁远在心里叹气,这个臭小子,说到兴头上管不住自己的嘴。
贺文嘉拍着杨密肩膀:“哈哈哈,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贺宁远忍不住冲儿子瞪眼,贺文嘉默默坐下,哎,今儿说得有点多了。
王苍忍住笑,给贺文嘉倒茶,想说话时就多喝两杯茶吧。
杨密给三个年轻人开阔了眼界,贺宁远、梅长湖、孙浔三个一起做东请杨密吃一顿,算是感谢他,也算是提前给他送行了。
聊了一下午也算熟人,就不去中午的大酒楼了,听说杨密爱吃鱼,就请杨密去周家饭庄用饭,周家饭庄刚来南溪县时,是以擅长做鱼打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