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时,沈氏欲将臣妾许配给沈家三房的嫡幼子,后来恰逢先帝驾崩,国丧期间不谈嫁娶,这才逃过一劫。”
“到了十五岁那年,沈氏接了那沈家公子来姜家小住,日日在内院行走,臣妾害怕极了,便想了个法子惹恼沈氏,被打发去了京郊农庄。”
将一个名门贵女发落去乡下庄子里,是一个极大的惩罚。
但对姜翎月来说,在农庄那两年,是她前世今生加起来,最自在快活的两年。
没有继母的欺凌,没有父兄的漠视,没有深宫大院中共侍一夫的姐妹。
日子虽然清贫,但她真的快乐极了。
春风三月的桃花树下,深秋寂寥的酒窖中,凉亭、湖泊、画舫之上。
那两年里见过的每一处风景,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她短暂的人生里,多姿多彩的记忆。
姜翎月闭了闭眼,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继续道:“臣妾确实同陈家公子相识,但绝不是沈氏所说那样,我们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半点逾礼之处,望陛下明鉴。”
发乎情,止乎礼…
祁君逸琢磨了下这几个字,又去看对面姑娘那惨白的脸色。
忽然,他倾身过去,伸臂捞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都能将彼此眼底的神色一览无余。
他眼眸深邃,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喜欢他吗?”
姜翎月呼吸一颤,反射性就要垂下眼皮避开他的视线,可下颌的手却蓦然收紧,“看着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