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局面紧迫,她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道:“那便多谢郡主。”
慕槿坐下后,婢女便端来了古琴,可手指刚碰到琴弦,便传来一阵刺痛。
伴随着一个尖锐而突兀的音符响起,慕槿猛然抽回了手。
她定睛仔细一看,那古琴上竟被悄悄放了锋利的刀刃,此刻她的指尖已被划破,鲜血渗出。
怀宁看到慕槿指尖被划伤,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刻意催促道:“世子妃,可莫要耽搁了时间,大家可都等着呢,快点开始演奏吧!”
慕槿怒视着怀宁,强忍着疼痛,“郡主这般行径,可当真不光彩。”
怀宁冷笑一声,“世子妃可莫要胡言乱语,你到底还比不比?”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跟着起哄,“是啊,快点开始吧!”
慕槿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比,当然比!”
她不仅要比,还要让怀宁输得心服口服。
台下的祁淮晏原本神色淡然,闻声,目光往慕槿望去。
却偶然看到慕槿指尖渗出的血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慕槿强忍着指尖传来的疼痛,双手缓缓落在古琴之上。
她闭上眼睛,摒弃了周围的一切干扰,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于指尖。
音符从她受伤的指尖流淌而出,起初还有些颤抖,但随着她渐入佳境,琴声愈发流畅灵动。
在场之人无不感到震惊和意外,都没想到世子妃的琴技竟然比怀宁郡主更胜一筹。
然而,碍于怀宁郡主的威严,众人都不敢出声,只是在心中暗自赞叹。
慕槿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双手缓缓从琴弦上离开。
此时,她的指尖已是伤痕累累,那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不断地渗出,顺着手指流淌而下。
十指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殷红的血迹在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格外刺眼。指尖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着,让人不忍直视。
慕槿的双手颤抖着,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她却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祁淮晏紧紧盯着慕槿那鲜红的手指,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透不过气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和愤怒在他心中交织。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薄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听完慕槿的演奏,怀宁脸色变得铁青,更加气愤难当。
她手指着慕槿,大声怒吼着,“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琴技?这其中定有猫腻!”
慕槿冷冷看向怀宁,“郡主,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如此胡搅蛮缠,失了您的身份和体面。”
怀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慕槿,“你敢这般与本郡主说话!”
慕槿却丝毫不惧,提高了声音,“事实摆在眼前,在场众人皆有评判。郡主若还是不肯承认,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徒增笑柄罢了。”
怀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她的颜面在这一刻彻底扫地。
正当怀宁气急败坏,想要再次发作时,祁淮晏大步走上前来,厉声质问道:“敢问郡主,为何我夫人弹奏的古琴中,会藏有刀刃?”
怀宁心中一慌,眼神有些躲闪,刻意推脱道:“这……这本郡主怎么知道?”
说着,给那端来古琴的婢女递了一个眼神,“你这贱婢,怎么办事的。”
只见那婢女瞬间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声泪俱下,“郡主恕罪,是奴婢看不惯世子妃,才借此机会报复,求郡主饶命,求世子饶命啊!”那婢女哭喊着不断求饶。
怀宁顺势狠狠责骂道:“你这胆大包天的贱婢,竟敢做出这等恶事,定要处于重刑!”
慕槿却突然开口,“郡主,不如将这婢女交给臣女来处置。”
怀宁脸色一变,“这等恶奴,怎好劳烦世子妃,本郡主自会处理妥当。”
祁淮晏上前一步,目光直逼怀宁:了,“郡主,我夫人既已开口,还望郡主成全。”
怀宁咬了咬嘴唇,只得无奈道:“那便依世子妃。”
祁淮晏一声令下,“来人,把这婢女带回世子府!”
随后,他不再理会怀宁和府上的宾客,径直上前,拉起慕槿的手腕,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出了慕府。
马车上,祁淮晏语气冰冷,声音狠厉,“你是不要命了吗?明知那琴中藏有刀刃,还敢进行弹奏!”
慕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他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
慕槿也来了脾气,提高声音回道:“那我能怎样?难道当场认输任她怀宁羞辱?”
祁淮晏眉头皱得更紧,声音愈发冰冷,“可你也不该拿自己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