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不再看到还有人因为瘟疫而死,让你回皇宫,是让你救外边的人。我们留下来,是为了救里边的人!如果我跟你去皇宫,留在这里的人怎么办?任由他们去死吗?如果你跟我留在这里,外面的人怎么办?任由他们去死吗?或者还有其他办法,但是我现在是真的找不到办法了,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找办法了,多花一天时间去找办法,就会多死一批人,没想到没看到的话,这还好无所谓,可是……我们能看到,我们也能想到!”
秦明抓住了朱媺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对方有些颤抖的手,抿唇问道:“我不想我到时候因为这件事后悔,也不想你到时候因为这件事后悔!你能理解我吗?”
“我……”面对秦明炙热的目光,朱媺娖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见朱媺娖脸上的意动,秦明知道说服对方了,笑了笑,揉了揉手掌中那软弱无骨的小手,安慰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安静的房间里。
烛光摇曳。
朱媺娖的睫毛扑闪,双颊渐渐地红了起来。
已经和屁股下的椅子,以及身后立着的房梁融为
一体的牛二,当察觉到他自己快咧到耳朵根的嘴角时,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仿佛有些多余了。
牛二抬眸一看,见两人都没注意到他,当下便悄咪咪地站起身来,就着烛火照不到的黑暗,踮起脚尖,屏住呼吸,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
第二天一大早。
村口。
村子里唯一一匹上过战场的红马,正被一根麻绳系在木桩上,四蹄陷入青草泥土里,埋着头用那两排整齐的白牙将泥土中刚长出来的嫩芽整齐咬断。
不时仰起头打了个响嚏,瞥了眼面前的众人后,又埋下头,悠然地啃着嫩芽来。
一帮汉子们都看着腿脚有些不利索的朱媺娖。
在众人的目光下,朱媺娖脸色微红,尤其是看到妇女们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时,更是觉得火快烧到耳根子了。
“都怪你!”想到昨晚的疯狂,朱媺娖心中娇羞,忍不住踩了踩秦明的脚背。
“嘶!”本就身体不佳的秦明,感到脚背的阵阵痛意,当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牛二呵呵一笑,打破沉默,走上前来对着朱媺娖拱了拱手:“朱姑娘,那我们就送到这里,祝你一路顺风!若是路上
碰到什么危险,就用这个招呼他们!”说着,他取下肩上挎着的布袋,塞到了朱媺娖的手里。
朱媺娖有些好奇布袋里的玩意儿,正准备打开,却又想到什么,打开布袋的手便停在半空,她冲着牛二重重点头:“多谢好意了!”
“朱姑娘,瞧你这话说的!这东西本就不是我的,要谢,也是谢恩公啊!”面对朱媺娖的感激,牛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一旁的秦明听到此话,有些纳闷起来。
谢我?
谢我做什么?
没明白过来的秦明看了眼牛二,准备待会问个清楚。
“哼,谁要谢他!”朱媺娖瞥了眼秦明,冷哼一声后,走到红马跟前,拿起缰绳后,脚掌踩在马镫上略一用力,整个身子便坐在了马背上。
马儿瞬间窜动起来。
朱媺娖勒住缰绳,等马儿不再乱窜后,这才对着以牛二为首的村民抱拳道:“各位,后会有期!”
众人都是庄稼汉子,见这位姑娘如此气质,也纷纷收敛了脸上笑容,慎重地抱起拳来。
“姑娘,后会有期!”
“姑娘,一路小心啊!”
“……”
这些话落到朱媺娖的耳里,朱媺娖微
微点头,临走前,瞥了眼秦明,见秦明依旧没有什么表态后,有些懊恼将缰绳一勒,双腿轻夹马肚,“驾!”
马儿抬起四蹄,在缰绳的控制下调转了方向,留给了众人一个甩着马尾的马屁股后,扬长离开。
直到一人一马的影子消失在视野中,众人这才收回目光。
“恩公,你也真是的,人家朱姑娘走了,你也不跟她打一个招呼!”牛二忍不住埋汰起来,看向秦明的那小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渣男!
秦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这招呼,是真不敢打啊!
万一打了个招呼,这小妞又哭哭啼啼地不想走,那才是愧对昨晚的心血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当下这种话也不好说出来,只得自己吃个哑巴亏,不做任何辩护。
这渣男的名头,就先冠着吧!
四周村民们倒是没将话头重心放在秦明和朱媺娖身上,而是讨论着庄稼和收成,瘟疫刚刚过去,许多活儿都要重新开展。
秦明当下也没搭进去,而是拍了拍牛二,将刚刚心头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