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了去。
她卖工位,真正的原因,还是她想要借着这改革的春风,去做自己真正想干的事儿。
上辈子做家庭主妇的时候,家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口令人窒息的大缸。
唯一能够让她探出头来稍微呼吸的,就只有在做饭的时候。
她喜欢做饭。
各种炒菜、蒸炖、各式的小吃……都能够在她手里头,料理出出人意料的美味。
而只有在被炉火包围时,她才不会被谢明辉的坚冰所冻毙。
上一世,她甚至想过开一个小吃店。
不,不一定是小吃店,就算是一个小摊儿都好。
能把自己的饭给别人吃,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她都觉得多一点幸福。
但这个念想,很快便被谢明辉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少听别人夸你,你做的那些,也就算是能吃。”
“你在家待着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你。”
“你以为你照顾家里做的就很好吗?还想要出去开店,少出去丢人现眼了!”
就这样,她的梦想被毫不留情的打压了下去。
后来,终于离了婚,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却又遭遇了致命的意外。
如今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错过。
想到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过往的种种遗憾和怨恨,似乎也被轻轻的拂走了。
夏棠心里头觉得雀跃,突然转过身来对上了秦越,一只手伸了出去。
她眉眼上挑,温柔的杏眼仿佛汪着一道光,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隐隐的欢乐:
“秦越同志,谢谢你对我的理解和支持。”
“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我是真的没地方住了。秦越同志,你收留我吧!”
*
晚上吃饭的时候,夏家的气氛格外沉闷。
过往都是夏棠做饭,如今夏棠走了,夏霞又回了自己的家。一家老小的伙食,便落在了刘妹身上。
刘妹已经好几年没进过厨房了,如今一进去油盐酱醋都找不利索,光是做饭就费了两个小时。
等终于端着两三个有点糊的炒菜进了屋,其他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夏冬端着个空碗百无聊赖,见到刘妹进来,一伸脖子一看菜,又“啧”一声的坐了回去:
“妈,今晚上,就这些?”
一盘黑乎乎的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油兮兮的辣椒炒菌子,几块菌子一眼能数出来。
还有看上去就硬邦邦的大块腊肉,这伙食,也太差了。
夏冬的嘴巴没撇完,刘妹已经没好气的说:
“就这些,爱吃不吃。”
她到底是心疼儿子,说完这句,又将夏冬的碗接了过来,满满登登的盛了一整碗白米饭。
夏露露看着一桌子的菜也没胃口,随便填了两口就将碗放在桌子上,手一伸:
“妈,我不想吃,你给我一块钱我去买米线去。”
她在家里头一贯受宠。
这要是按照以往,也是个挺合理的要求。
可是,今天的刘妹实在是气不顺,听到她这一句,当下便将饭铲子丢到了桌子上,米饭里撒了一桌子:
“吃吃吃!吃什么吃!家里都成什么样儿了你还吃!”
“还要一块钱!你自己不是前几天才发了工资吗?都吃进狗肚子了?”
夏露露之前都是受宠的,哪里受过刘妹的这种瓜落,当下便气囊囊的说:
“我那不是刚参加工作,钱都拿去买衣服了吗?你凭什么说我呀!”
“你不就是因为夏棠的事儿生气,气撒不出去,冲我来了!”
一提到夏棠,刘妹心里头的火“腾”一下全冒了起来:
“她不是个东西,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要不是你,夏棠也不至于闹着和咱们分家!”
“如今好了,家要分了,钱要没了!你居然还闹着要买米线!你个搅家精!”
夏露露“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夏大山的脸简直黑成了锅底:“行了他妈,少说几句。”
刘妹最是怕夏大山,要是平日见到夏大山生气,气焰早就下来了。
可是今天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没有立即住嘴,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指桑骂槐的就发作了起来:
“好嘛!我说一句都不行了是不是?你们全都是大爷!就只有我一个烧火丫头!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饭,结果这个嫌弃那个闹腾!我一句话都说不得!我……我命都要苦死了!”
夏冬一看情况不对,扒拉了两口饭也连忙跑了。
堂屋里头就只剩下夏大山和不住哭嚎的刘妹,对着几个几乎没人动的菜饭。
刘妹的声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