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易。”
不是没那么容易,而是根本不可能。
这种药...她是变相承认,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药是她下的了?
“我凭什么信你?”他如今局面,便是方才信她的下场,乔骁的话不只是反问,还是质问。
但余白芷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来,“你眼下除了信我,还有第二条路走么?”
除非他想死。
结合乔骁被人软禁强行按头拜天地都没咬舌自尽的场面,她觉得他能够忍辱负重到这个局面,定然不想死。
而今也不必她多说了罢。
他忍到这个份上了药效还没有彻底被挥发,一会他的内息崩溃,彻底不受控制,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他要是死了,自己的名声传出去应当不会好听,但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余白芷是怕他死在这里脏了她的小阁楼。
当然,这句话不能对着乔骁说了。
免得他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情来。
尽管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依旧不信,还是在强忍着,强行运转内力,想要冲散化解药效,余白芷本想提醒一二,但触及他即便燥红依旧不减冷意的面庞,最后还是没张口,免得又被他呛。
她伸手抓了一把桂圆,刚剥开递到嘴边,发觉已经梳洗过了,不好再吃,只能放到了另外一边干净的小格匣里。
僵持了将近一息,药效是逐渐加强的,他的内息在方才的较量当中所剩无几,如何冲得散,嘴角渐渐蔓出鲜血,滑过下巴滴至本就鲜红的床榻之上,然后他妥协般地大喘气。
好一会可算是真的妥协了,长腿耷拉下来,双手撑着膝盖骨缓缓起身。
整个人脸色苍白无比虚弱,瞧着要摔不摔的,真怕他就此倒下,反而累及她,余白芷探身走过去要从床榻下面给他拿拄拐——是她先前与山虎缠斗受重创,养伤所备之物。
但还没有靠近两步呢,乔骁捂着胸膛,一脸警惕防备看着她,“做什么?”他的声音弱了一些,但凶沉不减,脸色照旧的阴鸷。
“没事......”余白芷抿出一抹淡笑随后撤了回去。
他整个人颤得厉害,人高腿长但步子迈不开,走得十分吃力。
余白芷就这么看着,都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不过微微往上挪了一些,然后她便发觉了不对劲,还是在男人臂腕稍稍遮掩的情况之下,瞧见的弧度。
起初,余白芷没做它想,她警惕以为乔骁在她的床底翻到了兵刃,所以偏头去看,就盯着那看。
乔骁本就有意防范着,她的目光直白不加掩饰,自然在瞬间捕捉到了。
他面色微僵,整了整衣角,神色不自然便罢了,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看什么?!”
方才还虚弱呢,这句话倒是中气十足,不知道又又怎么了,忽而恼羞成怒。
他的耳朵也红了,比他的脸都要红。
“你就这么好奇,没瞧过么?”
这一句话砸下来,余白芷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略是尴尬,“.......”
谁知道啊。
好在乔骁也觉得停留下来面对彼此只会越发凝滞,咬牙撑着加快速度。
初入了凉水当中,虽然冷得打颤,好歹是能凝了凝无比紊乱的心神,微微定了定神,乔骁还是先警惕往外看了看。
她似乎还在圆桌那地方坐着,没有什么动静。
瞧了一会,稍微放了点心。
这药也不知什么来头,十分厉害,冷下去之后,很快他的燥热又起,浴桶里的水都不再冰凉。
他留意到屏风之外的人影晃动,可此时脱不出身去,不知道她弄什么把戏。
若是真发生了,不如就鱼死网破。
余白芷并没有做什么,只因为床榻脏了,湿透大片,她叫来丫鬟收拾整理,听着里面没有动静了,许久听不见声响。
丫鬟出去之后,她叫人拿些冰来。
取来之后,余白芷扣响右边屏风边檀,“你还好吗?我让人取了一些冰来,你可需要?”
冰。
倒是可以。
只是他心中警惕不消,但此情此景之下,没有办法。
余白芷也懒得废话,她没有进来,只把装着冰水的木桶放置地上,一脚便踢了过去,准确抵达乔骁所在的浴桶旁边,力道十分精准。
乔骁已经没有精气神去想她的武功有多厉害,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快要炸掉了。
长臂伸出浴桶之外拿了冰,折折腾腾许久,拿来的冰用了一半,剩下的都化了水,他垂眸,拎起冰水桶直接浇了下去,压根就灭不了药性带来的内火。
冰水足够冷,可他体内燥热,意识有些昏昏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死在浴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