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怀恪郡主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年珠,却是冷哼一声,径直步入正厅。
年若兰已候在厅堂。
怀恪郡主是只笑面虎,一开口先问过了年若兰近来身子如何,继而便道:“……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当初福宜去世时也没回来一趟。”
“说起来我也听额娘说起过,福宜生的很是好看可爱,只可惜,好好的孩子却是没了。”
“年额娘您也别伤心,您还年轻,以后定还会有孩子的。”
“不过我也提醒您一句,您这身子向来得好好养养,要不然这孩子只怕都保不住的。”
年若兰已许久因故去的福宜伤心难过,如今见她这样咒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气的浑身发抖。
年珠却一点不觉得意外,这怀恪郡主果然不好相处。
但她并未将怀恪郡主放在眼里,这人路数与李侧福晋差不多,只是更歹毒而已,一看就和李侧福晋一样,不是个聪明的。
“怀恪郡主,您知道我祖父为何能活到七十八岁吗?”
正欲加足马力火力全开的怀恪郡主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祖父为何能活到七十八岁?”
“因为啊,我祖父从不多管闲事。”年珠不动声色握住年若兰的手,嘴角含笑道,“知道内情的人晓得您是过来给姑姑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故意过来戳她心窝子,给李侧福晋撑腰的呢。”
她像是没看到怀恪郡主那不悦的脸色一般,又道:“叫我说,您有这份闲心,不如先将自己家中事理一理。”
“我来雍亲王府的时间虽不长,却也时常听人说起过您的,说您嫁给郡马爷好几年,因性情娇纵跋扈一直不得郡马爷喜欢,也不准郡马爷纳妾,甚至还闹得婆家鸡犬不宁,若非您是郡主,郡马爷定要闹着休妻的。”
“您自己家都是一团糟,我就不懂,您也有闲情逸致去管姑姑的事儿?姑姑虽身边无子无女,却与王爷感情极好,若有孩子,那是锦上添花,若没有孩子,也丝毫不耽误王爷对她的喜欢……”
她每多说一句,怀恪郡主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怀恪郡主隐约也知道背后有人在乱嚼舌根子,但她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谁敢在她跟前说三道四?但今日,眼前这小女娃却硬生生将她的遮羞布扯了下来。
下一刻,年珠更是摇摇头道:“唉,也难怪大家都那样说你们母女两个呢……”
她一向不喜戳人伤疤,但她知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法子,若一次不将怀恪郡主戳痛,怀恪郡主以后时不时要回来蹦跶的。
“你……”怀恪郡主的手紧紧攥着太师椅的扶手,已自乱阵脚,跟着年珠的节奏走了起来,“大家到底是怎么说我们母女两个的?”
年珠却不肯再说,直道:“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你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这种事啊,哪里经得起深挖?越挖,这难听的话越多。
怀恪郡主气的不行,抬手就将桌上的茶盅洒落在地,扬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莫要以为你阿玛当了几天总督,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呢。”
“在我跟前,就算你阿玛再厉害,也不过一奴才!”
“今日你能与我在一块说话,是你的福气,我问你什么你直说就是呢!”
随着茶盅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茶汤飞溅,沾上了年珠和年若兰的裙角。
年珠眨眨眼,看着气的花容失色的怀恪郡主,笑着道:“怀恪郡主,您怎么这样生气啊,看样子,大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呢……”
怀恪郡主突地站起身来,一副想要将年珠千刀万剐地样子。
“你这个小狐媚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年珠就看到门口有一抹宝蓝色的身影。
她扭头一看,这人不是四爷还能是谁?
因年若兰身体不好,晌午过后时常午睡的缘故,四爷每每过来听雪轩,总是不叫人通传的。
年珠心中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忙撒丫子朝四爷方向跑去,嘴里更是嚷嚷道:“王爷,救命啊!怀恪郡主太吓人了,她,她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她这话说的委婉,就差直接说——怀恪郡主这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