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心下一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君辞,冷血的不近人情,带着满身的怒意。
仿佛如果没有救命之恩的庇护,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一样。
此时此刻她才惊醒,眼前这人同她过去所认识的那个夜君辞,一点都不一样。
而她也从未了解过他。
秋婵被吓到,她缩了缩脖子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我知道了。”
夜君辞收回视线,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然而他的心情却是因为秋婵的一番话被搅得糟糕透了。
他笃定是江岁宁放了那把火想要烧死他,不止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醒来后他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秋婵的话,却是将他的怀疑统统都打碎了。
她醒来后,看见他的第一眼便问:“江姐姐为什么要放火?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
原来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目睹江岁宁放火的不止他一个,还有秋婵。
刚开始的时候秋婵还屡次为江岁宁开脱,如今就连她也相信放火之人就是江岁宁。
然而他却已经开始动摇了,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
转眼到了麒麟宴的日子。
一大早,江岁宁就起来梳妆打扮。
因为不想成为被人关注的焦点,她便选了比较低调的衣服首饰,既能彰显她的身份又不被人看轻了去。
收拾妥当后,她出了门。
江岁宁之前收到传信说国公府会派马车来接她。
然而她在门前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国公府的马车,反倒是夜君辞下了早朝回来了。
他掀开帘子打量着江岁宁,然后道了一声:“上来。”
“不用了,大哥说会派人来接我。”
江岁宁探着头朝着大街上看了看,就听夜君辞道:“国公府的马车坏在了半道上,怕是赶不过来了。”
闻言,江岁宁的秀眉拧了拧。
今日这么重要的宴会马车竟然还能坏在半道上,莫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吧?
江岁宁瞥了夜君辞一眼,见他一脸坦坦荡荡,倒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她不再多想,提着裙摆上了他的马车。
刚坐下就听夜君辞问道:“不是送了你很多衣服首饰,怎么打扮的如此简单,倒像是本王苛待了你一样。”
江岁宁扬了扬眉:“本姑娘天生丽质,不需要锦衣华服依旧能惊艳全场。”
夜君辞抿着唇,一脸无语的盯着江岁宁看了又看问道:“你的脸呢?”
江岁宁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不在这儿吗?”
夜君辞被他逗笑,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叮嘱道:“不许在宴会上招蜂引蝶,听到了吗?”
“凭什么啊?”
江岁宁不服气,她道:“你又不打算娶我,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出路吧,不然我去参加这麒麟宴做什么,不就是为自己挑个好夫婿吗?”
一句话果然激怒了夜君辞,面具下他的脸色阴沉沉的。
他掐着江岁宁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将人禁锢在怀中道:“你再说一遍。”
这语气透着十足的压迫和危险。
江岁宁撅着嘴瞪他:“你又欺负我。”
夜君辞咬了咬牙低头去看她,那双眸子深邃而幽冷,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道:“你觉得会有人敢娶你吗?”
江岁宁笑了笑,她道:“在王爷看来女子的名节至关重要,我在你府上住了多日,只怕早已名誉尽毁。
但我相信总有人会不在乎我的过往,愿意一心一意待我,不畏惧强权,视我如珠似宝,而我要寻的便是这样的夫婿。”
夜君辞听着她的话,莫名的有些心慌,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只怕会是他的劲敌。
他握了握双手,妥协的话差点说出口。
“江岁宁。”
夜君辞眸色一深,他一口咬上江岁宁的耳垂,低沉的声音道:“不要逼我。”
如果她敢逃离他的身边,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江岁宁闭了闭眼睛,她攀上夜君辞的脖子不服输的在他的颈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疼的夜君辞嘶了一声。
他眉头皱了一下,却见江岁宁已经松了口,她趴在他的肩上脸颊上挂着一颗泪珠。
夜君辞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那也是你惯的。”
江岁宁哼了一声。
夜君辞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将人抱紧,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直到马车停在武陵侯门前。
江岁宁和夜君辞一起下了马车。
侯府门前十分的热闹,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