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着急回来禀报消息,便忘了敲门,见夜君辞正抱着他们家小姐,她忙低下了头。“王爷。”松枝到底是受过训练的暗卫,撞见这种事情她一没羞怯,二没仓惶而逃,而是镇定自若的回着话。“奴婢在路上碰见了春兰,春兰说秋香阁这两日没有生暖炉,因为小厨房炭量充足,管家便也没有派人来送新的。”听到松枝的回禀,江岁宁眼底霎时闪过一道寒光。怎么会这么巧,在出事的时候秋香阁没有生暖炉,因此而逃过了一劫。仿佛是早就知道这木炭有问题一样。难道,这添了硝石和硫磺的木炭也有秋婵的手笔?“真是奇怪。”江岁宁淡淡的声音开了口道:“这天寒地冻的秋姑娘怎么不生炭火?她难道都不怕冷吗?”她问着松枝:“可知道秋姑娘是因何不生暖炉的?”松枝回道:“问过了,春兰说秋姑娘是嫌生了炭火,屋子里太过干燥,她的嗓子也不太舒服,便在前两日让人给灭了。”江岁宁有些感慨道:“那秋姑娘可真是幸运啊。”夜君辞听着松枝的回禀,却是起了疑心。他府内也只有海棠院和秋香阁烧了暖炉,内务府送来的木炭,基本上都送到了她们这里。无缘无故的秋婵让人灭了暖炉,倒像是提早预知了什么,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若是之前夜君辞是断不会怀疑秋婵的,但是自从阿湘的事情以及上次花园发生的事情之后。他觉得秋婵此人绝不像表面那般良善。岁岁的伤究竟跟她有没有关系,一试便知!夜君辞压下心头的思绪道:“你先躺下,我会查出凶手为你报仇,你别多想,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江岁宁点了点头。不多时,御医来了。御医重新检查了江岁宁脸上的伤,又给她把了把脉,然后开了安神止疼的药。至于她脸上的伤,如府医说的那般即便好了,也会留下伤疤。药煎好后,夜君辞面色沉重的拿着汤勺喂给江岁宁。江岁宁一边喝着这苦涩不堪的汤药,一边问他:“我给你的玉容膏,你是不是没有在用?”夜君辞反应过来,忙道:“谁说的,我一直都在用呢,我脸上的疤已经淡了很多。”“那你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江岁宁道:“你脸上的疤都能祛掉,我又怎会让自己的脸上留下疤呢?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毁容的。”夜君辞担心的哪里是这个?他叹息一声:“你就算变成一个丑八怪,我也爱你。”无论他的岁岁变成什么样,她都是他的唯一,谁也无法替代。江岁宁伸手摸上他脸上的面具。夜君辞有些紧张的不敢乱动。他很怕岁岁现在就揭开他的面具,她刚刚遭此横祸,他不想让她现在就知道真相。好在江岁宁就只轻轻抚了抚他的面具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的容貌。”夜君辞握着她的手道:“等你脸上的伤养好,我便给你看。”“好。”江岁宁笑着答应。喝完药后这药效慢慢的开始发作,她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夜君辞又守了她一会,直到她睡熟,他才唤了松枝进来让她守着江岁宁,而他来到了秋香阁。秋婵正在房间里用拐杖练习走路,看见夜君辞过来,她明显有些意外和激动,差点摔倒。“王爷,你怎么来了?”秋婵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夜君辞了,自从上次她被江岁宁打了两巴掌后,夜君辞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夜君辞问道:“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多谢王爷关心,苏小姐说我的腿恢复的很好,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能行走自如。”秋婵见夜君辞还站着,忙客气的邀约:“王爷快请坐。”夜君辞站着没动,他看向不远处的暖炉问:“这么冷的天,怎么连暖炉也没生?”说着,他一声呵斥:“来人!”春兰匆匆走了进来。夜君辞怒斥道:“你是怎么伺候的?不知道秋姑娘的腿疾未愈不能受寒吗?为何不将暖炉生上?”春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恕罪。”秋婵忙道:“王爷不怪春兰,是我觉得房间里烧了暖炉太过干燥,嗓子也不舒服便让人给灭了,再者我一点都不冷。”“瞎说。”夜君辞道:“你明明冻的手都红了还说不冷,逞什么强?你的腿刚刚痊愈,不能再受寒,还是把暖炉生上吧。你如果觉得干燥可以在房间里放一盆水,正好今日内务府送来了新的炭,我让人给你送来了一些。”说着,吩咐春兰:“还不赶紧去生火。”“是。”春兰站起来,就要去生火。秋婵急忙拦下她:“等等。”她努力压下心头的紧张,对着春兰道:“小厨房还有剩余的炭,先把那些用完,再用王爷送来的新炭,以免浪费了。”“不过一点炭而已,怎么就浪费了?再者外面正在下雪,那些旧炭难免受潮哪里还能再用?就用本王新送来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