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你的错!”李氏自从知道苏允得了三皇子的看中,对宋惜蕊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不依不饶道:“现在府中是你来管家,要不是你管家不力,云儿怎么会腹泻,你说说,难道是我这个做婆母的冤枉了你不成?”
宋惜蕊却是不疾不徐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叫那采买的婆子来问问吧。”
很快,负责采买吃食的王婆子就赶来了。
一看到这架势,她立马跪在了地上,大声哭喊:“老夫人、夫人,饶命啊,我王婆子可是衷心为苏府办事,还请你们开恩呐!”
李氏气得牙痒痒的,吼道:“我们还没说讲你如何呢?你倒是先嚎上了!王婆子,我问你,可是夫人没有好好管家,才让你们将坏了的吃食做给了少爷!”
但凡这婆子说一个是。
她今日都要叫宋惜蕊的好看!
不想,这王婆子却是连连摇头,望了一眼宋惜蕊,轻声道:“老夫人误会了,夫人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近日府中开支紧张,夫人这里每日早上都只有两碟小菜。少爷那儿却有四碟。奴婢觉得,许是那竹笋放了两日,不新鲜了!”
“既然不新鲜了,你们还敢做给少爷吃!”李氏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们想害死少爷不成!”
王婆子立马哭喊:“老夫人冤枉啊!真的是买菜的银子不够,又不能少了少爷的吃食,奴婢这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还请老夫人莫要怪罪!”
宋惜蕊接着开口:“婆母,近来家中艰难。本想,妾身卖了字画和古玩,得了些银子,可是谁知夫君为了打点关系,将妾身手中的银钱尽数拿走了,妾身也是没有办法。”
她敷衍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道:“娘要怪就怪儿媳,饶了这婆子吧!”
王婆子一听,立刻感动得眼泪哗哗的。
满院子的主子,就这少夫人一个明眼人啊!
这苏府都穷成什么样了,还非要日日摆谱。
依她说,买些青菜萝卜就行了!
“我不管!”李氏现在腰杆子比往日硬了不少,气道:“宋惜蕊,出差错就是你不对,家中没有银钱,怎么不知道去想些办法?”
哼!现在允儿有三皇子撑腰,那可不比以往!
往日看她是侯府的独女才忍着。
现在还用得着和她讲道理吗?
王婆子见她这幅尖酸刻薄的样子,暗自怨老天。
怎么让这种婆娘也成了主子!
宋惜蕊却表现得极为妥帖,柔声道:“婆母说得有道理,放心,往后啊夫君的吃食定然都是好的!”
这幅姿态,倒是叫李氏满肚子的火发不出去了,闷闷地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可不许再有下次了!”就一跺脚离开了。
她走之后,宋惜蕊对那王婆微微一笑:“王婆子,快起来吧,我知道此事怪不得你。”
王婆子受宠若惊,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屈地替自己辩道:“夫人,真不是我婆子心黑,是真的这银子,实在是太少了些......”
“少有少的办法。”宋惜蕊轻声道:“老夫人要的其实就是面子,只要面上过的去,一切都好说,你说是不是?”
王婆子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嘀咕道:“只要面子上过的去,其他的都好说。”
她顿时眼睛一亮,道:“还是夫人聪明,正是这个道理!”做表面文章,谁不会啊!
明天做各种各样的馒头,看看那表小姐还能说些什么!
宋惜蕊点头:“你知道就好,莫要声张,免得惹了老夫人不快。”
“是是是,奴婢自是晓得,不会与他人讲的。”王婆子点头捣蒜。
她本就贪了不少,怕这老夫人拿她开刀呢!
王婆子本是苏家带来的人,可就这么一件说小不小的事儿,便跟李氏离了心,倒与宋惜蕊更亲近了些。
——
两日过去。
苏允那日丢了大人,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半日,方才再次上朝。
夜里。
他照常去洛云儿那过夜。
至于宋欣蕊,那他是万万不会去了,怎么丢得起那个人呢!
两人一阵浓情蜜意,便开始办起了正事儿。
鸳鸯被里,正到了局势最猛烈之时,谁也没有发现烛台跌落,顺着那底下的帘子一路烧到了床上。
“嗷——啊!”
随着一声痛叫响起。
苏云和洛云儿裹着被子从床里爬出来,跑到院子里,慌忙喊丫鬟和小厮来灭火。
李氏着急忙慌的过来,听说苏允被烧伤了,对着洛云儿就是一顿数落。
“你说说你,怎么伺候少爷的,他烧伤了,你倒好端端的和没事儿人一样!”
洛云儿委屈极了:“老夫人,云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是烛台前些日子才加固过,怎么说倒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