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允的一双眼珠好似要瞪出来。
他死死地盯住来人,再三确认:“你确定?真的是红豆下的药?这怎么可能?!”
来人被他吓住了,连连点头。
苏允慌了。
宋惜蕊爱他如命,将他看得比自己还重。
怎么会让红豆给他下药?
一瞬间,他全身的汗毛竖起。
心中陡然掠过一种猜想。
会不会……宋惜蕊根本就不爱他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的心机可就太深太深了。
想到这里,他头痛欲裂,冲着这人摆手:“你赶快出去,莫要叫人发觉。”
接着又让石九赶快将李氏叫过来。
等宋惜蕊从外边回来,就看到了苏允顶着满头包坐在桌子旁边,而李氏正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自己。
在他们面前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她立时就知道事情败露。
果然,宋惜蕊还没有说话,苏允绕过她,看向了后面的红豆,质问道:“红豆,你知不知道谋害人命可是死罪!”
红豆一脸呆滞,露出无辜的神情:“姑爷,我可什么都没做,为啥要判我死罪?”
“好厉害的嘴皮子。”苏允冷笑连连:“你想害死你姑爷难道是假的?”
闻言,红豆恍然大惊,拼命地摇头:“我没有!红豆怎么可能会害姑爷呢?姑爷是夫人心爱之人,红豆是万万不会如此做的。”
“放屁。”李氏添油加醋,“照我说,你是得了你家夫人的令,才在我儿的药罐中下药的吧。”
说完,李氏看向宋惜蕊道:“蕊儿,你是侯门贵女不错,可你也不能如此作贱你的夫婿!”
闻言,宋惜蕊的眼眶之中泛起哄,抓着自己的帕子,哽咽:“我自嫁到苏家,从未逾矩,无论是对待夫君,还是对待公婆,都是尽心尽力,可你们却屡屡为难于我。如今还将这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到底是何意?”
“既如此,为何夫君要三番四次地将我从娘家请回来,还不如让我就待在侯府,省得一遍又一遍伤我的心!”
若是一般的人家听到这话,多少也要退让一几分。
可李氏本就讨厌大家闺秀,闻言反而怒气更甚,大声道:“那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让红豆在允儿的药中放东西?!”
“自是放了的。”宋惜蕊轻轻点头。
闻言,苏允和李氏气的快炸了!
宋惜蕊装的这般可怜,可到底是真的想害人的!
那方才在这里说着许多,是想干什么?唱大戏不成?
“惜蕊。”苏允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我是夫妻,你为何这么对我!”
这样子,像极了话本里被心上人伤得极深的痴情郎。
宋惜蕊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两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疑惑道:“夫君、婆母,你们为何如此生气?”
这幅天真的做派,更是让苏允和李氏肺都快要气炸了。
“宋惜蕊!”李氏厉喝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在你夫君的汤药中下毒,可是要杀头的重罪,现在还不跪下来请罪,反而装作懵懂无知,难道你是三岁小儿不成?”
闻言,宋惜蕊立刻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氏,惊道:“婆母!我让红豆放的,可是可是八百两一两的参粉,是能助夫君早日好起来的!”
这下子,轮到李氏和苏允面面相觑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宋惜蕊就先哭道:“我是盼望夫君若是早日好起来,你们却这样的误会我!既然如此,那不妨叫大夫来!让大夫好好查查,这些汤药里面到底有没有放毒!”
她既然叫红豆去放,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那叫来的大夫定是你的人!”李氏虽然信了几分,但到底还是不服气。
见此情形,宋惜蕊终于失去耐心,冷冷一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允:“夫君也觉得是如此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报官?反正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大可以上公堂解决。”
闻言,苏允的眉头皱了皱,正要说话,只见宋惜蕊将桌上的药碗拿了起来。
李氏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你还想毁坏物证?”
宋惜蕊淡淡摇头,她将药碗中的药倒了一些在杯子里,然后举起杯子,冲着苏允坦然一笑:“好,夫君既然说这药里有毒,那妾身就喝下,喝下去看这毒毒不毒得死我。”
说完就要将杯中药一饮而尽。
“慢着!”苏允的额头青筋暴起,终于还是叫住了她。
若是真让宋惜蕊把药喝了下去,无疑就是彻底得罪了她。
很大程度上,苏允也相信这药里应该是没毒的,不然宋惜蕊怎会一丝心虚都不见?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