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还能活下来。
那么哪怕阿刀证道了,只要是他认过的朋友,哪怕对方只是个点三火的,走过去也能和阿刀勾肩搭背。
阿刀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开心。
这种证道,几千年来也是独一份。
所以此刻纵使有些人会有些羡慕嫉妒,但更多的都还是为阿刀开心。
毕竟……阿刀可是我在证道里边唯一的人脉啊!
西境长城的城头在欢喜,走阴城内的绝大部分人都在欢喜,唯有一处例外。
那就是城内的救护坊了。
坊市内的救护队不断往来城头,从上边带下来了一个个伤患。
关山月就是其中的一员,此时的他与另一位同僚正抬着一个没了双手,流血昏迷过去的神龛。
来到临近的一间病房前,还没进去就听着里边传来声音。
“人满了。”
他俩又只好急匆匆出来,抬着这伤患去了另外的病房,一连去了好几个,最后走到第四个病房,这才被接下,但俩人进去看了眼,这病房也快满了。
忙活完的他俩出来后,就近倚靠在这墙边休息。
先前阿刀证道的时候,关山月还欣喜了一下,但也就是那一下,很快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伤患……增加的很快。”关山月疲惫的说道。
“嗯,这是肯定的,而且等到了后边,还会越来越快。”一旁的这麻衣老道叹气道。
“可这才第一天啊。”
关山月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长叹道。
麻衣老道左右看看,没见着别人,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先前听传火府那边的人说,预计这西境长城是要守半个月,现在这情况,我看是守个十天都难了。”
关山月稍加犹豫,也是小声说道“我晌午的时候,就听上边的坊长在那说,准备把一些严重的病患先一步转入阳关城了。”
“早该如此了。”
麻衣老道听着这消息心中似有所思,但也没表现出来。
只是两人在这短暂的休息了片刻,就再度将袖章带上,准备去往城头接下伤患了。
毕竟禁忌邪祟可不会说什么,晚上不宜攻城,晚上得休战这样的说法。
恰恰相反,每到晚上才是它们进攻最狠的时候。
可就在两人刚刚起身之际,天幕上边,在这黯淡的天色下,却是再度传来了大道崩塌声。
道陨声连连。
又是一位证道陨落了。
伴随着这道陨声之下,还有他的畅笑声。
“杀两头王座畜生而死,神堂之内,当有我马定国的一席之地!”
“马前辈……死了?”
关山月也都有些失声。
不同于先前的翁青枝,雷双双和司马钺,现在的这马定国,可是走阴城内土生土长的走阴人。
城内许多人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现在,他竟然也死了。
这种感觉,自不是先前听到那些证道陨落时可比的。
他们一怒自是疯狂的攻击着来犯的邪祟,而邪祟那边见着又是一位人族证道陨落,自是跟打了鸡血一般,疯狂进攻着。
想着借此机会一举攻破这拦了他们数千年的城墙。
所以这临着第一天的天黑之时,战况忽而达到了顶峰。
等着关山月再度摸着来到城头的时候,已是见着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死尸,有些甚至还因为灵性过高,有着身化邪祟的征兆。
他不敢耽搁,连忙寻了个还有口气的走阴人,抬着就往城墙下边走去。
至于那些没气了的,则是跟货物一般,被收入了须弥。
一会下去后,就能直接入火了。
北面也是忽而传来了一股剧烈的气机震荡,人族这边留守的三个半神,以及禁忌那边的人屠,都是齐齐转头看向了北边。
“淋涔君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祂可能只想进去跟那位皇帝讲讲道理吧。”
讲什么道理?
那自然是讲祂淋涔君的道理。
天色逐渐黯淡,但是西境长城这边却丝毫没有停歇,一道道术法的光芒,外加城外那成片成片的鬼火,反倒是将这映照的好似鬼蜮。
城头上的那些箭塔也是被邪祟打碎不少,余下的那些也因为使用太过频繁,导致许多法阵都出现了崩坏的情况,现在一些擅长法阵一道的走阴人也就正在帮忙修缮着。
余下各处也都有着一些低阶走阴人在穿梭着,或是救治那些受伤的伤患,亦或是上来赠送些丹丸符箓。
这些往日里都不便宜,但是此刻在这却是并不需要花钱,只要需要就能随便取用。
而城头上的这些走阴人也都酣战了一天时间,除却偶尔休憩了片刻,其余时间都在战斗。
所以现如今走阴城内的第二批走阴人也都收到了传火府的传讯,开始有序的前往城头,进行轮换。
也好让城头的这一批走阴人回去休憩一晚。
布置安排都是有条不紊,可张苍却依旧没有丝毫轻松。
他此刻的心思,绝大部分都在禁忌深处。
相比较于西境长城这边的守城之战,还是禁忌深处的那些证道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