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海愣住了。
谢昭,也想要在展销会夺魁?
“他也是做服装?”
刘大海惊讶,看着陈东海,“那和咱们岂不是,岂不是……”
馀下的话,刘大海没有说完。
陈东海却已经点了点头。
“嗯,竞争关系。”
说话间,他抬头,看向正冉冉升起的朝阳。
一轮红日当空,光芒万丈。
“第一名,永远只有一个。”
陈东海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冷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道:“两个月後的展销会上,成功的那个,只能是咱们东海服饰。”
“成则飞黄腾达,败则死路一条。”
陈东海心里清楚。
他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自己吓自己。
这一次的展销会,自己已经赌上了全部身家。
要是衣裳堆积,销售不出去,那麽他的资金链将彻底断裂,还将会欠下一屁股债。
他只能,奋力一搏,没有退路!
这一次,他一定要谋划万全,不能再出任何变故!
…………
三天後。
汽车站。
谢昭和谢诚两人遇见张舒的时候,一时之间都没太能认得出来。
张舒在一中教书时,头发胡子都很长,有些邋遢,不修边幅,身上更是常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长裤,天冷了外头就再加一个黑色棉袄。
脚上一双布鞋,常年是泥和灰。
可是今天,他理了理头发,又刮了胡子,甚至连衣裳都换上了整齐体面的八片西装。
脚上更是踩着一双牛皮鞋。
擦得鋥亮。
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见着谢昭谢诚,当下笑着挥手打招呼。
“谢昭!正巧!你也去江城呐?”
谢昭:“???”
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意识到面前的“青年才俊”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后,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总算认出来,这居然是张舒?
“张老师?”
谢昭顿了一下,“是你?我真是差点儿没认出来!”
张舒嘿嘿笑了笑。
“可不是么,要回家一趟,顺带去看看老师,得收拾收拾体面才行。”
他耸耸肩,“总不能叫我妈担心不是?再说了,邋里邋遢的见老师也不是个事儿。”
谢昭笑了出来。
他啧啧两声,对着张舒竖起大拇指,“别说,张老师这一身穿起来还真是不错。”
两人又说了几句。
没一会儿汽车就到了。
三人上车,目的都是江城。
三个多小时后,汽车停下,三人在汽车站分别,谢昭和谢诚先是拿了向阳镇的介绍信,直奔招待所,开了房间。
而後,一人塞了两个田秀芬给的肉包子,垫吧垫吧肚子后,直奔江城服装批发市场。
两人乘坐电车直达,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这个点还是饭点,人并不太多。
谢昭仰头看了一眼拱形的钢架铁牌,上面用铁皮竖着标牌,写着——服装批发市场。
几个大字。
“哥,等会儿进去,你得跟着我,别乱砍也别乱摸。”
谢昭叮嘱道:“尤其是那边,瞧见没?那几个摊子,看都别看,也别问价,本地人,咱惹不起。”
上次两人也来了批发市场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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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时间紧急,谢诚是在外头等,谢昭一个人进去的。
这次准备进更大量的货,谢昭提前租了一辆板车,谢诚在後头推着,因此谢昭要提前说一番。
不怪谢昭小心。
八十年代,新老思想碰撞,外来文化输出,再加上经济复苏蠢蠢欲动。
很多人都选择了捞偏门,想要挣快钱。
上辈子的谢昭,吃过最多的亏就是在江城。
想老老实实做生意?
那是不可能的。
服装批发市场旁边,就是卖小电器的,里头有电子手表,收音机,还有电视等等。
摆摊的无一例外是年轻小夥子,懒洋洋的靠着,等待猎物落网。
再问怎麽做生意?
你看一眼?
那不行,看了不买,别想走。
问价?
那更得买了!
你问了价,耽搁了我工夫,不买也得买。
得得得。
你认命,咬牙掏钱买,可上头明明标价的“5”元,等你掏出钱来时,人慢悠悠的将标牌翻了个边儿,说要50。
不给?
几个本地佬,直接围过来,将你围在最中间,恐吓都是小的,揍一顿那是基操。
谢昭吃过一次亏。
两辈子都记住了。
谢诚难得见谢昭这麽警惕的模样,当下也正色了不少。
他朝着谢昭说的方向看去,刚好就看见一个问价的年轻人被他们围了起来。
“问了就得买!你以为我闲呐!二十块!赶紧的!”
一人骂骂咧咧,伸手直接推了一把那人,凶神恶煞,吓得对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