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五万两,那也是陆家的银子,跟你有何干系?跟娘家有何关系?我自小呆在道观,也没见谁给我送过一文钱的东西。我那些东西是买给祖母的,不是买给你的。就因为你废话多,三叔都被皇上派去守城门了,还没有汲取一点教训?”
一说到三老爷,三太太忙喝斥了孙敏,照着她的嘴巴给了一巴掌,喝道:“当真是把你惯的没边了,闭嘴!”又谄媚而讨好地向孙滢笑道:“你大姐姐的事也轮得到你指手划脚。你这妹妹从小在外边被我们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说是说话没把门的,害得你三叔看大门,家里现在老太太病着,又要花钱请大夫,又要抓药,还要日常开销,你知道你妹妹弟弟从小没饿着,现在府里半个月也不买一次零嘴,你妹妹就是太馋了,才拆了礼品,回头我就教训她……”
五娘走过来,拉了孙滢就往外走,“三太太,不好意思得很,我们还有事。必须马上走。”
孙滢正愁无法脱身,有了现成的借口,忙挣脱了三太太的手赶紧走。
现在的孙家对她们几个而言,已经是龙潭虎穴了,进了就想赶快溜之大吉。
“你若不走,只怕三太太就会开口向你要钱求着你给三叔弄调令了。”孙湘说道。
孙滢摇头道:“那个我真是帮不了,皇上开过口的事情,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难怪人家说妻贤福泽三代,老太太看着也挺精明,没想到给三叔挑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有三太太在旁边教导,不吃牢狱之饭就不错了。
老太太见孙滢走了,爬起来直接甩了三太太几个巴掌。
“贱蹄子,我好容易装了半个月的病,好容易她来了,你个贱人尽扯些没用的,还有你生的那个,现在还想着讽刺她,嘲笑她,有能耐你去将你爹捞出来!”老太太说完见母女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气得直喊姜嬷嬷拿家法过来。
姜嬷嬷拿了把戒尺过来。
“不重罚她永远没记性,哪个是你大姐姐?咱们现在是靠着别人的脸色才有口饭吃!打手心三十下,抄女诫一百篇,不少完不准吃饭。!”
说话间,已经有两个婆子按住孙敏,姜婆子正欲打,却听老太太吩咐道:“让老三家的动手,也长长记性!”
姜嬷嬷将戒尺递了过去,三太太抿着嘴,闷声道:“以后孙滢再来,你能不能做到恭敬?你以为她还是咱们口中那个可以随意丢到道观去的道姑?今非昔比,她如今是朝庭重臣的妻子,不出意外,她的丈夫今年肯定能让她成为穿上凤冠霞帔的诰地命夫人。她跟你虽有血缘关系,但你要明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她心情好,你父亲很快就能不看大门了!
三太太一说边,一边含着泪花打了孙敏三十下,虽然只有前二十下用力了,但孙敏的手已经高高地肿起,变成了青紫色。
她倒是想轻轻地打两下算了,可她实在怕极了老太太若是不满意重新再打,闺女就要多受一次罪。
她不得不下狠手。
打完了,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道:“老三去看城门的事我还没跟你们算!想老三一辈子守着城门,你们娘几个大可以做作。将她跟你们的情分做作完了就满意了!老三也能不守城门了。”
老太太说完,如死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三是她最喜欢的儿子,当年看了孟氏一眼,就喜欢上了。老太太想着家里条件不错,儿子不过是想娶个中意的姑娘,等人进了府再调教也行。加上那个时候沈氏刚嫁过来不久,拿了不少好东西孝敬她这个婆母。她索性也大方了一回,让媒人去了孟家,轻易就娶进门了,之后三儿子又放了外任,孟氏也儿女双全。
那时候,孟氏她瞧着还行,颇有姿色,嘴也甜,会看脸色,知道她不喜欢沈氏,常常与自己里应外合联手让沈氏有苦说不出。
孟氏虽然出身不高,也没读过什么书,但还算深得老太太的心。
那个时候老太太觉得门第之见纯属偏见,她不就是极好的例子?
一个乡绅的闺女嫁了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
这么多年不是一样相夫教子,将三个儿子扶养成人?
要说没有门第观念,也不可能一点没有,想当年她就是讨厌儿子一心扑在沈氏身上,才将明珠带进府里……
唉,要怪也应该怪沈氏不中用,自己被明珠那个小蹄子给算计了。她压根就不想帮沈氏,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成了府里的恩人,没有她和老将军辛苦陪着皇上打江山,她能有好日子过?
算了,不想了,都过去了。
老太太摆摆手,进入了梦乡……
梦中沈氏向她讨好地笑着,“母亲,过节了,儿媳给您打了几个首饰,还有匹料子,您先看看中不中意。”
这个沈氏仗着父亲是布商,家里有作坊,就将她这个婆婆不放在眼里了,拿这么多料子向她显摆呢,若真是孝顺,怎么不见她送铺子?
老太太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板指,不做声。
“你可是饿了?儿媳炖了燕窝。”
燕窝啊,听说贵妇都吃这个。
她已经很久都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