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怪,你就不抹了。”风起时冷冷道。
穆暗笑闻言,瞥了一眼风起时,说:“你没听见,他说很贵的,既然贵,那肯定就有它难闻的道理。”说着,她把沾在小拇指上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了嘴上。
风起时不忍直视,偏开了脸。
穆暗笑低头盯住药膏,抿了抿嘴,说:“冰冰凉凉的。”
“...”风起时瞥了一眼穆暗笑,没说话。
随即,穆暗笑为了自己的嘴,抹了一路的药膏。直到下了马车,她才知道..自己被坑了。
“小姐,那药膏的银子,你该给我了。”车夫挡在了穆暗笑的身前。
穆暗笑抹了一路的药膏,现在她的嘴已经彻底消肿了,看着车夫,她的脑子也比那会儿要清醒了许多,“你给我这药膏,半天是要问我要银子?”
“小的也不容易。”车夫笑嘻嘻地说。
穆暗笑:“你不容易,”她就是不想给车夫银子,打手指指马车,“你车技有问题,害得我的嘴撞在了地上,这种时候,我应该问你要赔偿,你可好,倒是自觉,反倒来问我要钱,你是不是找打啊。”她举起拳头。
车夫:“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我的车技不好,是我的错,但是,”他为难起来,“我也没让你乱动啊。”
“你这是欺负我,没坐过马车啊,人家驾马车,那叫一个稳,你..”穆暗笑欲言又止,指指车夫,“我不想说你什么了,让开。”
“小姐..”
“小姐什么小姐,一会儿出来,我绝对不坐你的马车。”穆暗笑打断,伸手一把推开车夫,抬步朝着府门走去。
与此同时,风起时上步走到车夫面前,说:“你又用这种手段。”
这车夫是将军府上的人,风起时也早已经知道了他的所有手段。只是,因为车夫也是个可怜人,他便每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就是因为他知道车夫会在中途架马的时候,使坏。所以才一直强调让穆暗笑坐好。没成想,穆暗笑倒是一个不听话的主。最后还是在这上面吃了亏。
“...”车夫低垂下了眼帘。
既而,风起时看车夫这样也是可怜,于是从腰间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他,“她可比谁都精,坑她,你就是找难堪。”
闻言,车夫低头看了一眼风起时递给自己的银两,急忙摆手:“将军,我不能要你的银子。”
“拿着。”风起时严肃。
车夫眉头一皱,刚要继续拒绝之时,穆暗笑转过了身,“问我要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拒绝,我算是知道了,”她瞥了一眼风起时,“你们就是一伙的。”
闻言,车夫急忙转身看向穆暗笑,说:“小姐,这是我的事情,和将军没有关系。”
“没关系,”穆暗笑说,走下台阶,来到了风起时的面前,“他问我要银子,你为何不阻止?”
“我看你挺有钱的。”风起时冷冷道。
“我是有钱,但我也不会乱花,在说了,”穆暗笑理直气壮,“我是怎么撞成这样的,你应该最清楚吧。”
“他驾马技术不佳,我让你坐好,你不听,摔了自己,怨不得人。”风起时向着车夫说话。
穆暗笑一听,表情僵住了,“沈莫云,你们欺负我。”她各指了一下他们两个。
车夫忙说:“小姐,我那样做是我的不对,请您不要说将军啊。”他转过了身。
穆暗笑看也不看车夫一眼,继续盯着风起时,冷笑了两声。
风起时低头看着穆暗笑掩饰愤怒的表情,说:“他已经不要你的钱了,你..”
“沈莫云,我不想和你说话。”穆暗笑说,转过了身。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病恹恹的六岁小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爹,你回来了。”她走下台阶,朝着这边走来。
穆暗笑见状,皱起了眉头。
继而,车夫快速走到小女孩面前,说:“冰儿,你怎么出来了。”说着,他蹲下身,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这小女孩,名叫冰儿,她是车夫唯一的女儿,在五岁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那场大病之后,她就成了这样。
“爹,我想你了。”冰儿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车夫的头。
车夫哽咽:“冰儿,爹也想你,你放心,爹一定会好好挣钱的。”
挣钱?
穆暗笑听着车夫的话,在看眼前这病恹恹的小女孩,心底一沉,说道:“你是为了给你女儿攒看病的钱,所以才坑我的。”说着,她转向车夫。
车夫眼底一沉,“不是。”
“不是?那你坑我的钱..”
“我命不久矣了,爹爹想带我去看好风景,所以才拼命的挣钱,”冰儿打断,转身走到穆暗笑身前,仰脸望着穆暗笑,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我爹爹坑你,是我爹爹的不对,我替爹爹给你道歉。”她微微俯身。
“你怎么这么懂事。”穆暗笑说,蹲下了身。
冰儿抬起眼看向穆暗笑说:“我爹爹就我一个亲人了,爹爹在我生病之前,从不这样,都是我的错。”她说,对视上穆暗笑的眼睛,“还请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