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生了什么？”
听到那满含痛苦，撕心裂肺般的咆哮，东方整个人都是微微一呆。
他忍受了那般非人的痛苦，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想到这里，东方身影一闪，瞬间来到山腹口处。
人还未踏入，便听到碧瑶那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声音。
“小凡，我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但你这一身改变，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
“我带给你的不是幸福，是折磨，虽然我很想很想和你一起，简简单单的渡过此生，可刚刚……我差点害死你！”
“可能上天也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吧！”
“现在……我竟然感觉到解脱，原谅我……好好活着！”
“睡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我都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却亲身体会，诛仙剑气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她为了你心甘情愿的承受了诛仙剑气的痛苦，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其实和我一样，可莫要负她！”
听到这里，东方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救你可不是让你乱点鸳鸯谱的啊。
只是当东方踏入山腹，却只看到碧瑶的身影，如同一团细沙一般散开。
唯有一片青色的衣角，缓缓飘落，落到鬼厉手中。
看到这样一幕，东方陡然明白了，那空间震荡之力，竟然诡异的出现在山腹之中，直接把碧瑶彻底磨灭了。
或许，鬼厉能够好好的，也是碧瑶舍身相救。
“这么倒霉的么？”
东方无语，自己费了这么大劲，救活了人，如今竟然又死了。
几乎和原轨迹一模一样。
“不！”
看着碧瑶如同一团细沙般的散开，鬼厉再次咆哮出声。
掌心的衣角，被其狠狠攥在手心，浑身都在剧烈的颤动，那一身气息，也在疯狂的暴动。
魔气、与仙气相互碰撞撕卷。
竟然形成一股龙卷风一般的风暴，让鬼厉身周都爆发出恐怖的劲气。
也让鬼厉整个人都宛如疯魔。
“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
鬼厉大声嘶吼，那声音真如地狱的恶鬼一般，让此刻远远观望的东方都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人以至情入魔，如魔鬼一般，简直让人心惊。
若不是东方自认为实力强大，面对这样的人，怕是早就跑开了。
太疯狂了，让人畏惧。
“噗通！”
鬼厉陡然跪倒在地，整个脑袋都碰撞到地上。
血色弥漫，顺着额头、脸颊滑落，让鬼厉整个人都显得如同真正的恶魔一般。
可其瞳孔的光芒却一点点的黯淡，仿佛失去了灵魂、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整个人都呆滞起来，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失去又得到，然后又失去。
这样的打击，让鬼厉有点难以接受，整个人的都陷入了死寂状态。
呆呆的跪坐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东方叹了叹气，骨山炸裂，空间震荡，无规律的出现在各地。
若不是能够感受到，特意去往上撞，寻常人遇到的几率，简直就像中彩票一般。
可就是这种几率，偏偏让这一对苦命的鸳鸯遇到了。
该说是天意弄人呢，还是命中注定？
站在山腹口，东方默默等待了半晌，这才靠近。
看着呆滞的鬼厉，东方抬手在其面前挥了挥，没有一丝反应。
“喂，鬼厉，你没事吧？”
东方开口，可鬼厉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死了一般。
“你不应该这么沉沦下去，你应该为碧瑶姐姐报仇！把害死碧瑶姐姐的人统统杀光！”
听到东方的这句话，鬼厉似乎缓过神来，眸子里有了一丝光华，嘴里下意识的呢喃：“报仇？把害死碧瑶的人统统杀光！”
“对！”
听到鬼厉的呢喃声，东方连忙回应，道：“那空间震荡很显然是骨山崩裂引起的连锁反应！”
“你的仇人就是那些破坏骨山之人，杀了他们，为碧瑶姐姐报仇！”
鬼厉瞳孔之中光华渐亮，一身魔意与杀意也开始汇聚，似乎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生的意义一般。
鬼厉缓缓转头，看向东方，瞳孔中闪过一丝愧疚，似乎已然恢复了神智。
脑海中更是响起碧瑶临死前的话语：“她其实和我一样，莫要负她！”
自己如今哪里还有资格去负别人？
在碧瑶身死之时，他便感受到自己整个人也随之而去了。
能够醒来……或许是心里同样不甘心，同样有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怒气，想为碧瑶报仇。
沉默半晌，鬼厉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的道：“多谢！”
他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方了。
正如碧瑶所说，心甘情愿承受了诛仙剑气，那宛如心甘情愿的赴死一般。
与碧瑶那个傻姑娘一样。
尤其是那疼的泪眼朦胧的模样，鬼厉怕是一辈子也再难忘记。
只是……这种深情，自己还有资格拥有吗？
万一……未来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