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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心情忐忑。她犹豫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说:“时景弟,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男子,喜欢的也是男子……”
王时景当即往后一跳,抱着自己胳膊,说:“陈兄我知道我人很好,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女的。”
陈皎哽住:“我说的是我一个朋友。”
王时景哼了一声:“你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陈皎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恼怒道:“我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这次是真的是我的朋友!”四舍五入领导也是朋友吧。
王时景嘴上说:“行行行,你朋友喜欢男的。”他嘴上承认了,表情却还是在说这个朋友就是陈皎,对方恼羞成怒了。
陈皎:……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等哪天她不想活了,她就把这个朋友疑似是太子的事情告诉王时景,然后拉着对方一起被吓死!
想到这,陈皎又有些伤心了。
她兢兢业业当小弟,好不容易混成大哥心腹,结果发现大哥疑似是断袖!
这就很让人纠结了。
陈皎忧心忡忡,面色沉重。王时景见她脸色不好,犹豫道:“陈兄只是当断袖而已,不至于吧?”
陈皎本来还在感叹她职场生涯的动荡呢,闻言方才的感伤瞬间没了。
憋屈的陈皎再也控制不住,撸着袖子冲上去:“欺人太甚,本世子跟你拼了!”
王时景吓得丢开书,火速跳出座位,边跑边大喊:“陈兄冷静!冷静!气急败坏打人夫子要请家长啊!”
王时景被陈皎沿着国子监追着打,左右闪避也不敢还手。
毕竟陈皎身体瘦弱,又是三代单传,挨顿板子都能在家中躺几个月。他怕自己出手一个拳头,对方便没了。
揍了王时景一顿出气,陈皎心情也渐渐好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之太子殿下还没挑明,自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万一不用她想办法,这件事就悄无声息解决了呢?
陈皎怀揣着这种小心思回到家,却发现家中热闹极了。
侯府的下人拿着东西进进出出,似乎是在收拾宅院搬东西。恰好侯府的老管家指挥下人抬着东西路过,陈皎叫住对方,茫然问道:“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老管家笑着答道:“回世子,听说您的表妹要来了,老夫人吩咐我们把别院收拾出来……”
陈皎愣住了:“我表妹?我哪来的表妹?”怡和郡主就一个哥哥,对方膝下也没有女儿,陈皎从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什么表妹。
难不成是她舅舅曾经欠下的债,现在闹大了找上门来?那也不该是来她们永安侯府啊!
老管家见她茫然,便提醒道:“世子你忘了,老夫人还有几个侄孙女。”
主家的事情,下人尽量少非议。管家只打算提醒到这里,剩下的就算知道更多内情也要装作不知道。
侯府忙忙碌碌,陈皎刚从国子监回来,见老管家也忙着做事,便干脆直接去找她祖母了。
陈皎来时一头雾水,等她问了祖母等人后,才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先前说过老夫人姓云,当初是高门贵族的庶女,日子很不好过。后来她一路宅斗跳出泥潭,成了侯府的女主人。
她改换门庭,亲生兄弟地位也水涨船高,后来搭着侯府这根线做了一个偏远地方的县令,不必在严苛的主母手下讨生活,日子也还过得去。
几十年过去老夫人的弟弟早已去世,她的侄子前些年也意外没了。不久前前侄子媳妇风寒走了,膝下还有个女儿尚未出嫁。
家中尚有兄嫂,按照惯例对方依然能好好生活在府上。可惜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总之这位表妹母亲临死前给老夫人寄了封亲笔信,想让女儿带着丫鬟来投奔这位素未谋面的姑祖母。
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于隐私,老夫人看了信不说,陈皎和怡和郡主也没问。
老夫人人老了,得知侄孙女后的境遇后便想到自己和亲弟弟当初在主母手下讨生活的艰难日子,感同身受难免对对方怜爱几分。
她接到这位表妹母亲的信后,便给对方家中写封信寄个帖子,派府上的侍卫去接人,让对方好好在侯府留下来。
这位表妹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日后怡和郡主平日出门交际时带着她,将来在长安城中给她找门好亲事。长安是侯府的大本营,如今陈皎在太子身边做事,有他们看顾,这位表妹将来出嫁后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长辈已经做好决定,陈皎也没什么意见。她现在忙着纠结太子和保护自己清白的事情,这些事情长辈做主便好。
老夫人本就身体不好,看完信伤感一通后便去歇息了。
倒是怡和郡主私下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母亲倒是个精明的,走前还费了许多心思,把她托付给你祖母。”
陈皎年纪小可能不知情,怡和郡主却是知道的。
其实老夫人和她那位侄子关系并不好。对方曾经求她办事她没有应允,认为对方人品有问题,两家闹翻后许多年都没来往了。
对方若不是走上了绝路,又怎么会让女儿离家来千里之外的长安,投奔远房亲戚呢。
如今人都已经没了,死者为大,过去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
对方境况又实在不好,永安侯府也不是住不下一个人,怡和郡主同是母亲,也只是感慨几句,对老夫人派人去接侄孙女的行为没什么不满。
怡和郡主先是感慨一番,又拉着陈皎交代叮嘱道:“等你这位表妹来了,你记得离她远些,免得露了馅。”
陈皎身为女子的事情也就只有家中这四个人知道,连怡和郡主的亲生母亲大长公主都不知晓!
如今家中多了个不清楚底细的外人,平日里当然需要小心行事。老夫人也没昏了头,给侄孙女安排的